“正好下雨天,木瀆的遊客也不多,你可以往那幾處古莊看看,如果需要什麼幫助,打電話回來!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至於代配偶們,我先給她們安排下住處,不用三天後搬遷的太倉促。別的東西,等你回來做決定!”松醫生無疑是季梨花現在生命裡的一縷溫暖,來自夥伴的溫暖!
“謝謝!”換上雨鞋,打上雨傘,季梨花道完謝後就往外跑,雨真的好大,噼裡啪啦不停的跳躍在雨傘上,風也一刻不消停,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季梨花的外套已經一片溼濡,陣陣寒意侵入身體,在這樣的天氣裡,路上果然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她先去確認了冷北辰的車子在不在。
依然在,那就好,他應該還在木瀆。然後就是挨個的旅店查詢過去,到了傍晚時分,因為是秋季再加上下雨,天色暗得十分快,她一個人走在青石路上,一條小巷一條小巷尋找著他,走到腿都發軟,走到渾身冰冷,走到步子踉蹌,她依然沒有放棄。
曾記得多年前,也有那麼一次,為了找他,她跑遍了上海的所有醫院,找到絕望,找到無助。
相比下,這兩次多麼的想象啊,更有一個相像點,她不會放棄的,不找到他,她不會放棄的。
雨更加的肆虐,風也更加的狂野,路邊的人家都已經亮起了燈,零零星星的路燈,成了她最佳的導航,起初,路上偶爾還有幾個行人幾輛逆風艱難前行的腳踏車,估計是下班回鎮的人們。到後來,路燈都熄滅了,路上許久才能見到一兩個人,估計是去上夜班的。
最後,路上已經空無一人,漆黑的夜色中,只剩下她單薄的身影,梭巡在各個小巷中。
天色微亮,她被人發現,暈倒在一家雜貨鋪門口!
被認得的人送回醫館的時候,大家都嚇了一跳,因為她渾身上下全是泥點子,而且整個臉燒得通紅,體溫一量:39。2度。
儘管大家都盡力幫忙,但是她依然高燒不退,松醫生整天整夜的陪在她身邊,也請了自己的朋友過來診治,本來要將她挪送大醫院,但是依稀醒來的她,堅持不去醫院,昏迷過去,斷斷續續的說著胡話。
“不要離開木瀆,不要離開醫館,他會來找我的,他……他……”
“對不起,北辰,對不……”
“松醫生,讓他們不要砸,啊,不要……”
“爸爸,媽媽……嗚嗚……”
“星月,媽媽愛你,媽媽想你……”
……
直到第二日傍晚,她的燒總算退了下去,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雨還不停的在下,因為明天就到了約定的三天期限,對方會過來拆房子,所以松醫生已經將代配偶都安排到了鎮上各個旅店,只留下幾個激靈的幫忙照看季梨花!
睜開眼睛,看著以往熱絡的醫館,如今一片清冷,再看著自己羸弱不堪,不停咳嗽咳痰的身體,從不示弱的她,不覺眼淚又迷了雙眼,難道,愛情和事業,她都要丟了嗎?
“頭痛不痛,季醫生?”病床前的,是孟傑,這個孩子因為是逃家來治療的,所以季梨花給他也安排了住處!
“有點!”她的嗓音嘶啞,只聽得到吐氣,聽不到發音。
“你躺著不要動,莫媽媽在給你熬冰糖梨,你扁桃體發炎了,儘量不要說話,咳嗽也憋著,不然喉嚨會很痛!”孟傑雖然還是個孩子,但是關心人的本事,還真是不輸給大人。
“謝謝你,孟傑,那天早上,那次記者會,也是你幫忙的吧!”她勉強撐著身體坐起來,身體軟綿綿的,還有些痠痛,不過感冒不都這樣,她季梨花,也有被感冒折磨的時候,不過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失去季氏診所的時候,也是高燒被抬進了醫院。
這個回憶,讓她眼神一黯,心猛跳了一下。
那次高燒後,她依然沒有能挽回季氏診所,這次,難道,是在預示,她也一樣挽不回冷北辰了嗎?
不,她不要,不要!
“季醫生,你是不是做夢夢到是我幫你了!”孟傑聽她這麼說,有些愣神,旋即又笑著替她掖了掖被角,“不是我了,我哪裡有那麼大面子,我爸爸出手可能還行,可我沒有告訴我爸爸我在這,可能是別人吧!”
其實孟傑也早看出來了,這次除非貴人幫忙,不然覺得沒有人有那麼大面子,請的動那麼多中國知名報社以及電臺過來這個小地方小醫館採訪。
“不是你?”
“對啊!不過季醫生,我可以幫你問問那些報社,我朋友的爸爸是上海日報的主編!”說著,他還真撥通了電話,幾分鐘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