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教授道:“這裡要塌了嗎?”亞拉法師道:“怎麼回事?”岳陽道:“是不是教官那邊出了什麼狀況?”試著聯絡了一下,沒有迴音,隔了許久才傳回一個橙色訊號,意思是正在忙,沒時間通訊。
只有多吉不為這震動所驚,他在水池裡左摸摸,右探探,發現水池裡果然一滴水也沒有剩下,最後竟然朝西方跪拜起來。大家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多吉才道:“閼迦池從來就不會斷水的,門開了,門開了,納木錯乾涸了,所以閼迦池裡的水都流走了。門被開啟了!”
“到底怎麼回事?說詳細一些?”可是多吉開始念工布族特有的經文,一句話都不說了。亞拉法師知道持唸咒的規矩,示意不可打擾,這震動並不十分劇烈,整個地下建築群落似乎也不像要坍塌的樣子。大家便在水池旁靜靜等待,震動不停,外面聲響滔天,一直過了大半個小時才逐漸消失,多吉停止了唸咒。這時,其餘的人將一些衣物器械都收整完善,背好了揹包,就等著多吉一起離開了。
張立又問了一遍,多吉道:“我們村裡的流傳下來的,一旦生命之門被關閉,整個納木錯湖的湖水都會乾涸,只要納木錯湖裡還有一滴水在,一定在這閼迦池中,可是如今水池裡一滴水都沒有了,全流走了。”
岳陽道:“不是吧,剛才你說門開了,現在又說門關上了,到底是門關了,還是門開了?”
多吉突然道:“跟我來,你們跟我來。”帶著這群人從他們進來的地方返回圓形的下水管道,在排水系統中左拐右拐,沒兩下功夫就來到一條死衚衕。張立道:“沒路了。”
多吉道:“那裡是道門,原本是無論如何也推不開的,現在,你們把那道門推開吧。”
張立推開門,原本管道里只有燭帽的熒熒火光,門被輕輕推開,突然外面的陽光直射進來,一時都睜不開眼睛。等待恢復視力,張立才怪叫出來:“啊,真的幹了!湖水乾了!”
大家聚在洞口,原來這排水系統竟然就鋪設在湖底,洞口水珠串線滴落,洞外就是乾枯的湖床,無數的魚兒在泥濘地裡翻騰跳躍,掙扎求生,青天白雲覆蓋著遠處崇山峻嶺。短短半小時,一個偌大的湖竟然變成了一汪泥潭,真是讓人無法接受的突變。
方新教授看著被推開的門道:“唔,這門是藉助水壓關上的,只能從裡向外推,當湖水蓄滿時,這門自然怎麼也打不開。”
多吉一步跨出,踏入湖底泥沼,淤泥淹至他的膝蓋,低聲吟唱道:“生命之門被關閉了,地獄之門就開啟了,地獄之門開啟了,勇敢的使者們便出發了。他們漂越冥河,穿過荒漠,趟過長滿毒蟲的沼澤,歷經一切艱難,來到天上的聖殿,人間的仙境……香巴拉!”多吉扭頭道:“這就是我們村裡常常唱的一首歌謠,連三歲孩童都會唱,是長老教會他們的。”
地獄之門,香巴拉,當這些熟悉的詞彙再次傳入這群人耳中時,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卓木強巴這還是第二次聽到有人提起西藏有地獄之門,可是據他所知,這道門因該在橫貫喜馬拉雅山脈的狹長形區域,沒想到,竟然在墨脫這樣遙遠而偏僻的地方,聽到地獄之門的傳說。卓木強巴問道:“你知道地獄之門在哪裡嗎?”
多吉道:“當然。”他往遠處一座山峰一指,道:“地獄之門就在生命之門的正西方,本來也該是我們工布人守護的三大聖地之一,可是,因為那裡實在是什麼都沒有,後來就放棄了。”
“啊?”張立疑惑道:“那座山,看起來也沒多遠嘛?地獄之門真在那裡?”
卓木強巴則問道:“什麼都沒有?是什麼意思?”
多吉道:“你們看了就知道了,真的什麼都沒有,哪裡就是央恰布藏布。”
唐敏道:“這個央什麼名字好像很熟,我們以前好像聽過?”
亞拉法師道:“是雅魯藏布江的古稱,那森曾經提過的。”
岳陽指向遠方道:“看,是教官,教官他們也在外面。”
只見呂競男和巴桑兩人在乾涸的湖底行走,似乎在勘查什麼,卓木強巴等人也趕了過去。
走到近處,卓木強巴等人不禁暗驚,巴桑臉手都是傷口,從額到鼻烏青,連呂競男也是頭髮凌亂,略顯憔悴,張立打了個招呼:“喂,教官,巴桑大哥,我們在這裡,我們過來了。”
呂競男道:“哦,你們也發現了地下出口啊。”
岳陽道:“怎麼搞成這樣啊,巴桑大哥?”
巴桑冷冷的說道:“九死一生。”熟悉巴桑的卓木強巴等人都知道,讓巴桑說出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