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息怒,聖上息怒,切勿氣壞了身子。”
趙益深吸一口氣:“二皇子呢?”
“回聖上的話,二皇子昨日去了東山寺,為您祈福掛幡去了。”孫志說著,將斷了的筆小心放到托盤上,再換了一支新的奉上。
趙益聞言面色好看了些:“他一向體貼。”
“可不是嘛,二皇子恭敬孝順,乃天下子女之典範。”孫志討好道。
趙益冷哼一聲,臉上的褶皺隨之一顫:“可惜也就他一人恭敬孝順。”
孫志訕訕一笑,識趣地轉移話題:“再過兩日高僧便要進宮講經了,還差十一遍經書沒抄,聖上可要繼續?”
趙益看一眼經文,頓時心煩氣躁:“不抄了!”
“那奴才幫您抄。”孫志忙道。
趙益不悅:“抄經一事講究心誠,你一個奴才代抄算怎麼回事?”
“奴才是聖上的狗,想聖上所想,誠聖上所誠,即便代抄佛祖也不會怪罪。”孫志一邊說,一邊為他捶腿。
趙益被恭維得心中妥帖,便沒有再說什麼,孫志趕緊拿了紙筆,跪在地上開始抄。
趙益把玩手串,片刻之後突然問:“百里溪呢?”
孫志分神回道:“回聖上,掌印去東廠查理案綜了。”
趙益輕嗤一聲:“當初設東廠,升你為秉筆太監,便是要你為司禮監分憂,你倒好,還是隻做些雜事,連東廠事宜都丟給了他。”
孫志訕訕一笑,垂眸掩蓋眼底嫉色:“奴才無能,只能請掌印能者多勞。”
“那你就多學著點,日後用你的地方還多。”趙益隨口說了句。
孫志眼睛一亮,強忍著喜悅連連答應。
御書房裡漸漸靜了下來,趙益看了幾本奏摺,不多會兒就覺得無聊了。
“近來可有什麼稀罕事?”他突然問。
孫志手一抖,一滴墨順著筆尖滴了在紙上,汙染了整張經文。他心中暗罵一聲,放下狼毫殷勤地提起宮內最近發生的趣事,從宮妃到宮人提了許多件,趙益百無聊賴地聽著,突然似笑非笑地打斷:“宮裡的事,你倒是瞭解。”
孫志頓時激起一身冷汗,好在他反應快,連忙答道:“奴才在宮裡待了一輩子,認識的人多了些,這才知道許多事。”
他這話半真半假,倒也算坦誠,趙益沒與他一般見識:“宮裡反反覆覆就這些諢事,聽多了也膩歪,如今宮外可有什麼趣事?”
被趙益突然點了一下,孫志哪還敢多嘴,只能絞盡腦汁想一些所有人都知道、不會顯得他手伸太長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