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他並沒有怪田雞仔衝他大吼大叫。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管你。”
“那你……”
顧絕冷冷的打斷了田雞仔的話,接著說道:“只不過我也不想去醫院看你。”
“少TMD嚇唬我!”田雞仔冷冷的瞪著顧絕,“我這輩子就沒有給什麼人找過什麼麻煩,但自從遇到了你,我算明白了,麻煩這東西原來是TMD自找的!”
“你是在怪我?”
“我怎麼敢怪你,你是誰?!”田雞仔陰陽怪氣的嘲諷道:“你TMD是老子天下第一的顧三絕,只要你說的話還能出錯,所以這都是我的錯,全部都TMD是我的錯,打我遇到你開始就是個錯,而我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不該打孃胎裡爬出來!”
“我不怪你,你說的都是氣話。”
“氣話?”田雞仔像是瘋了般哈哈大笑起來,“我說的都是氣話,都是用排氣管放出來的屁話,為了避免在汙染您顧大爺的耳朵,我TMD這就去找個拉鍊把嘴給拉起來!”
說完田雞仔便怒氣衝衝的向他的房間走去,‘砰’門與門框的劇烈撞擊下,偌大的客廳內一時間只剩下目露痛苦之色的顧絕。
滴答滴答,靜寂之中,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微弱的推門聲緩緩響起,然而從門後走出的卻並不是田雞仔,而是已回房間多時的李天鷹。
顧絕出神的看著對面的牆壁,緩緩說道:“你都聽到了?”
李天鷹幾步便來到了顧絕的身邊,挨著顧絕坐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向對面的牆壁。
“該聽的都聽到了。”
顧絕緩緩的舒了口氣,“他們也聽到了?”
李天鷹點上了一根菸,又遞了根給顧絕,“他的聲音不小。”
火光閃現,顧絕緩緩的噴吐出一股濃郁的煙霧,面向李天鷹,“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李天鷹深深的吸了口煙,道:“不,你做的很對。”
顧絕微微撇了撇嘴,有些落寞的笑了笑,“但他卻在怪我,或許他是對的。”
李天鷹淡淡的笑了笑,道:“他說的只不過是氣話,所以你絕不該怪他。”
“我知道,我沒有怪他。”顧絕緩緩的扭過頭去,看向對面的牆壁,接著說道:“我認識他算來已有不少日子,但他如此對我卻還是第一次,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李天鷹靜靜的看著顧絕那盡顯落寞的側臉,緩緩說道:“你說。”
“因為愛。”顧絕苦苦一笑,說道:“因為他真的喜歡上了戴琳那丫頭,雖然之前發生了很多,他也說只不過是玩玩,但我知道,從很久以前,那小子就變的不能自拔了,而剛剛他之所以會那麼說,也只因他在擔心,擔心戴琳,你該知道像他這種年紀的孩子,總會有些偏激和不安。”
“你一定會覺得很可笑才對,明明只不過是一個一般大的孩子,明明還沒有試過真正的愛,居然會說出這些好像什麼都懂的話來。”
顧絕在笑,然而他笑的卻是如此無力、如此疲憊,或許這些不僅是因為田雞仔那些話的關係,更為在他心中的那副隱形枷鎖,不知何時已再次將他的心臟牢牢鎖住。
但李天鷹並沒有笑,只因這並不是一句好笑的話,相反在這些話裡,他可以聽出顧絕那真摯而濃郁的友情。
“你不會怪他,他也不該怪你,總有一天他會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對與錯,有的只是不同的觀點而已。”
“或許你說的不錯。”李天鷹重重的吐了口氣,喃喃說道:“只不過我們是不是真的能夠等到那一天?”
“一定可以。”李天鷹堅定的說道:“只要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他一定會明白。”
“但這件事真的會像你所想一樣順利的過去嗎?”
“我不知道。”李天鷹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或許很難,但也正是這樣,我們才不得不拼命去做。”
“你說的不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顧絕輕輕的丟掉手中的菸蒂,直視李天鷹,“既然如此,就讓我們華麗的大幹一場!”
李天鷹笑了,只因在他眼前的已不再是那個垂頭喪氣猶如遲暮老人一樣的顧絕,而是那個狂放不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顧道士。
“只不過……”
“這次又是什麼?”李天鷹止不住苦笑著問道。
“剛剛小雞的鬼叫,墨老大應該也聽到了吧?”顧絕猶豫了一會最終苦著臉將他所擔心的問題問了出來,但李天鷹聞言卻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