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說道。
“是。”顧絕在聽,只不過在那平淡似水般的語聲中他卻無法聽出這句話裡到底隱藏了些什麼。
“一個如你這麼聰明的人難免總是會有些傲氣。”
“不錯。”顧絕昂首答道,他不但傲而且狂,這隻因他是顧絕,這也只因他是個十分聰明且很絕的人,像他這種人又怎麼能少的了這種狂傲不羈的個性。
看著一臉沉靜沒有絲毫矯飾的顧絕,墨簡不僅莞爾一笑,道:“所以像你這樣的人若是被人強迫,一定會是件很不舒服的事。”
“是。”顧絕沒有反駁,只因這是事實,且就在剛剛他自己也有這麼說過,只是他想不到,想不到僅僅是一次交談墨簡便能看清一個人的心性。
顧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所以你替我設了這個局?”
墨簡搖了搖頭,說道:“我並沒有把握你一定會出手,所以我要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你心動的機會。”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機會,只不過在機會來了的時候,又有誰曾細想過,這個機會到底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
“所以在我動手的同時,也就是你們出手之時?”
“是。”
簡潔而有力的答案中顧絕緩緩垂下頭去,沉默了半響,他才再次將頭抬起,筆直的向墨簡看去,他還是那麼坐著,就像一位高坐與王座之上的王,無情的看著俯首於眼前的逆臣,那種寧靜的使人無法喘息的視線中,顧絕重重的嘆了口氣,他這樣年紀的少年本該很少嘆氣,只因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值得一個少年去為之長吁短嘆?
“你為什麼還不動手。”顧絕冷冷的說道,他已經輸了,對於一個輸家而言豈非多多少少總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墨簡聞言便站了起來向顧絕的方向走了過去,他走的不算很快,但是在這僅有幾步之遙的距離間算來倒也不能算慢了。
下一個瞬間他便站在了顧絕的眼前,凝視著那張俊秀而沉穩的面容,冷冷說道:“你已經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顧絕沉默搖了搖頭,此刻他又還能再說什麼?只不過一旁的田道明就沒有顧絕這麼鎮定了,他急忙說道:“好漢、英雄,您就成全這丫的揍死他好了,就這德行還在英雄您面前充英雄耍花槍,這TMD不是揹著糞簍滿街竄?找死麼?不過這丫的一禮拜沒洗澡了,現在就和屎殼郎一樣又臭又髒,所以英雄您不能動手,您動手不是髒了自己的手麼,還是由小的來替英雄動手,小的為了英雄願不辭辛勞排除萬難地大義滅親……”
“閉嘴……”李天鷹冷冷的說道,他實在是看不下去,聽不下去了,只因他已開始有些同情顧絕了,在他看來不論是誰有一個像田道明這樣的朋友,勢必都會是一件令人同情的事情。
但顧絕的臉上卻似乎沒有一絲悲傷或是憤怒,相反他看著手舞足蹈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卻又在李天鷹怒喝下一臉不甘閉嘴的田道明,冷漠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會笑也只因他聽得出田道明並不是在落井下石,而是在替自己擔心,有一個會為自己擔心的朋友,豈不是一件十分令人愉快的事情?
墨簡此刻也在笑著,只因眼前這個一閉上嘴的田雞仔實在太過有趣,對於這樣一個有趣的人,墨簡通常都不會令他難堪。
“你想動手?”
張口欲言的田道明在李天鷹那倆道如同刀子般的目光中,不由得硬生生的將滿腹的讚美之詞又咽了回去,只得怏怏的點了點頭。
“很好。”墨簡緩緩的從背後抽出一截東西拋在了田道明的眼前,冷冷的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一種沉重的響聲傳至田道明的耳中,他在看清墨簡拋在桌子上的那一截東西時,就像一隻被毒蛇箍緊得青蛙般有了一種顫抖的窒息感。
呆住的似乎不只有田道明,還有不遠處的李天鷹,只因他也看到墨簡丟擲的那一截東西,那赫然是一把匕首,一把做工精細的匕首,也是一把曾經屬於他的匕首。
他想不到墨簡居然還留著那把匕首,他更想不到墨簡居然這麼快便會用上那把匕首,匕首不似其它刀具,他的用法通常只有一種,簡單而殘忍的一種。
墨簡看著顫抖的田道明,帶著一副近乎殘酷的微笑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該怎麼用,更重要的是你用完它之後,你將可以十分開心的從這裡走出去。”
田道明顫抖的看了看桌面的匕首又看了看眼前,那個叫做墨簡的少年正在微笑著看著自己,他長的很好看,笑起來更是十分好看,只不過現在那個笑起來十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