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心裡不由得泣血。
心底沉重的不止他一個人。
花明之後,是柳暗。
然則,對於文白來講,這卻是喜出望外。原以為死去的大哥,竟然活著回來了,她多日來的殺戮和血淚就算白費,也值得,原想喜悅著去看他,可是這麼多天的面無表情,讓她忘記了該怎麼笑,待到在客棧,一見到病榻上的洪瀚抒,竟然會是——悲從中來、淚流不止。
洪瀚抒看她來了,一改方才沉默,小聲道:“我身上還有些銀子,替我去買壺酒來。”
文白一愣:“大哥……”
瀚抒怒道:“少廢話,快去!”文白趕緊轉身衝了出去,賀思遠見到這一幕,怒不可遏:“洪瀚抒,你怎麼可以這樣?受氣就隨便找個人出氣洩憤!她是你的小師妹!”
“不關你的事,你可以走了!”洪瀚抒的脾氣,思遠算是初次領教了,難怪從前聽吟兒說他躁,原來是真的火氣足得很,思遠冷道:“你對你自己的女人也這麼暴躁麼,如果是,那麼你這一生也找不到女人了。”
瀚抒一愣,他實在不記得他是否這麼對待過玉蓮,可是被思遠這麼一激,脾氣更大,蒙上被子就不理睬她,賀思遠冷冷看他,心道:幸好我的阿財比你有風度得多……想到這裡,不由得一笑,正想離開,卻聽洪瀚抒道:“也許,林勝南沒有死……”
十月初五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時候,身處黃天蕩的,除了白鷺飛、黃鶴去、李君前、林勝南和吟兒之外,自然少不了他們祁連九客。
瀚抒幾乎一路都跟著吟兒到了黃天蕩,不可能不知道她受傷的訊息,時至夜晚料想不會再有什麼意外,才獨自一人攜簫上了孤舟。
瀚抒在山裡生活慣了,對山頭的一絲星火都太敏感,何況是兩束不停跳動的火把?等到半個時辰之後,一束火焰驟然熄滅,微風中,瀚抒接受了這個事實——爭鬥,到了夜晚,還沒有喘息。
幾乎和勝南同時往密林深處尋,終於,比他慢了一步,趕到的時候,撞見的已經是第二場比武,來自林阡和黃鶴去。
只是,絕漠刀強迫下的飲恨刀,很快在雜念中走火入魔……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小的時候,父親常常吹簫助自己靜心修練內力,也許,在這一刻,能夠幫勝南也不一定……當機立斷,吹簫伴他,那簫聲,忽近忽遠,如從天外傳來,果然決策正確,憑著勝南的悟力念力和定力,消除心魔幾乎在一瞬間。對面的金人,也許永遠無法猜到,是他倆在合力殺他吧……
誰料到,敵眾我寡的情勢,驀然降臨,還未及想對策,勝南就被那歹毒的冷冰冰射傷,還未及緩神救他,他已經從險壑摔了下去!趁著金人交談,瀚抒即刻下山去尋,找到他的時候,勝南雖然昏迷,尚有鼻息,身體也溫熱著,應該還活著,可是來不及助他脫離險境,就聽見黃鶴去的聲音:“主公說的不錯,徐轅真是厲害,他選的武林排名,第六尚且如此厲害!”冷冰冰的笑聲緊隨其後:“主公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大了,偏偏柳峻要投著他的口味,把自己媳婦女兒全都壓了上去!暗殺行動,不知還要賠上多少人的性命!”黃鶴去笑道:“豈止暗殺,還有林阡的飲恨刀,林念昔的惜音劍,外加撫今鞭和輪迴劍。這幾樣靈物才最重要,走,大家一併去找!”
瀚抒大驚,立即用樹枝將勝南掩蔽好了,飛身而上,黃冷二人皆是大吃一驚,以為勝南並未受傷再次飛上,但定睛一看,卻是洪瀚抒!
也許,就是這樣的陰差陽錯,讓當時的黃鶴去心裡萌生了混淆的念頭吧……
“我和黃鶴去拆了近200招,我發現他的武功,真的不愧是金南第3,勝南輸給了他的內力,而我,輸在了他的暗器,梅花錐上。”
“原來,黃鶴去除了絕漠刀外,還有梅花錐……”方才才來聽他講述的李君前點點頭,“他真是不簡單。”
“他的梅花錐,是冷冰冰的看家本領,可是冷冰冰哪裡有他的暗器功夫厲害!而且他自己的看家功夫,絕對還沒有出現……”洪瀚抒輕輕一笑,“怎麼,李香主怕了嗎?”
李君前一怔,沒有正面回答:“他是我目前見過的,最厲害的金國高手了,因為我8歲那年被植入的一道真氣,連師父都沒有逼出,而他,卻輕輕鬆鬆吸走,一絲都不剩在我體內……”
“這樣說來,和琬幾次打聽,聽說的一老一少,其實是你和白鷺飛前輩!”賀思遠總算懂了。
“白鷺飛前輩,他們大概在中途就押走了,而我,就成了誘餌。”洪瀚抒苦澀地一笑,“可是我敢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