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看他薛煥寂寞,所以安排楚風流下藥炸傷解濤差點毀了解濤的手?
是的,天看他寂寞,看他可憐,可憐地竟把女人當情敵。
但天很公平地,把解濤送到了他的身邊。
從此再也沒有遺憾,從此之後,解濤名叫解子若,大金南北都這麼叫,解濤自己也習以為常,解濤逐步開始依賴他,凡事順從他,直到,不敢再違抗他……解濤要沿襲子若的風度,子若的梳妝,子若的服飾,子若的笑容……
他要讓解濤徹底地放下對劍的決心,完全成為子若……
但映入眼簾的情景,怎不教他吃驚?勒馬時,不知是夢是現實。
林阡的逃離,原來和楊宋賢有關。那武力襲擊,是楊宋賢發起的,事先沒有相互聯絡,卻合作地完美無缺,這當中,還有人做了楊宋賢的幫手,掩護他進軍營,替他把風而不出賣他,而那個幫手,不就是薛煥的至愛,解濤解子若嗎?!
薛煥不怪解濤愚昧,他在心裡為解濤辯解,也許炸藥事件發生,楊宋賢和解濤有了相互瞭解甚至對解濤有了恩情,所以解濤幫助楊宋賢來救林阡還債……也只有愚昧如解濤,會幹出這般蠢事來。沒關係,薛煥想:笨一些無所謂,公私不分也無所謂……
可是,薛煥僵滯在馬上,什麼也說不出來——楊、林、解三人此刻便在絕路上盡情地分享著美食,旁若無人地喝酒,換別人薛煥當然不驚詫,但那個滿面塵灰、縱情吃喝的人怎麼可以是解濤?!衣衫不整、鬢髮不齊,也就算了,髒得彷彿在泥地裡打了一滾都可以諒解,然則現在明知自己在場,解濤竟這般粗魯地大聲吃,大口喝??!!
薛煥不能容忍,臉色越來越差,逐步成鐵青:“解子若!你住嘴!不準再吃!”猛地從馬上飛下去,一把上前奪下解濤手中食物,大聲咆哮,“你可知你在幹些什麼!放下!”
“我還在敵人手上,你竟不關心我安危,只在乎我動作,薛煥,你捫心自問,你最愛的人,是我還是你自己!”解濤冷笑著仰起臉來,臉上有壓抑多年的反叛。
他對薛煥,沒有愛恨情仇,只有厭煩和疲倦,以及對汙垢關係的羞恥。這是子若臉上,從來不可能有的。
“是他教壞你的?!”薛煥陡然以兇狠的眼光看宋賢。
“什麼叫教壞?真正的男人,不都是這般吃東西麼?!”宋賢演示著將果子一口吞下去,解濤被激勵當即印隨,特別做給薛煥看,孰料挑了個最大的果子當場噎住,不刻噎得面紅耳赤,連吐帶咳才緩過一口氣來,此情此景原是既平常又好笑,然而發生在這種情勢下解濤的身上,薛煥怎麼看都覺得醜態畢露,大怒著把尚在咳嗽的解濤搶拉回來,宋賢一急,也伸手將解濤一把捉住:“薛煥!既然他已經坦言他不想跟你一起,你又何必強行逼迫!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該過正常男人的生活!”
“楊宋賢有這麼大的吸引力,竟引得你說變就變?!”薛煥深情凝視著解濤,卻不能理解,是他的佔有強迫,逼得解濤現今有如離開牢籠的虎狼,他還不如楚風流懂,其實解濤是虎質羊皮。他只能嘆,濃雲井意外真不該發生,解濤像換了一個人!
“薛煥,我狂詩劍多年不曾比試,真不習慣,要不要跟我打一場!我若勝你,即刻還我自由!”解濤語氣堅定。
“你不可能勝。”薛煥冷笑。
“我若落敗,你直接殺了我!”解濤厲聲。
“你可知你在被他們利用?!”濃雲井一帶,楚風流抓住林阡之後已然撤去部署,若非薛煥追得急,林楊兩個恐怕早已順利出去或與外界取得了聯絡。薛煥冷冷看著解濤,不願再浪費時間。
“薛煥,我們兩個的關係,像他二人這樣不就夠了?為何要變成現在這樣……”
“像他二人這般,為了一個女人,反目成仇麼?”薛煥冷笑諷刺林楊。
“薛煥,為何你就是不明白,我是解濤,不是子若!”
薛煥面色陡然大變,痛處被揭,惡狠狠地:“子若,你是被楊宋賢利用了!他知我一年不出三刀,所以純粹以你在拖延我的時間!”
“一年不出三刀!?薛煥,你不出刀的年代,已經舊了!”解濤拔劍而出,同歸於盡的氣勢。
薛煥猶如痛苦的猛獸,大吼一聲,衝冠之怒:“好!我便隨了你的心願!”
勝南卻驟然感應到薛煥殺氣的方向,根本不朝著狂詩劍,而是正對著毫無防備的宋賢!當是時,誰也沒有想到薛煥會出今年的第一刀,更料不到那萬鈞之力會排山倒海直接撇開解濤傾軋向楊宋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