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了,恰在此時無意間肩頭被輕輕一拍,轉頭一看,是沈依然,多日不見,沈依然依舊那麼可愛好動,也依舊纏著自己——不能說纏著自己,因為她還真的不討厭,只是宋賢自己,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心裡不是很希望她在人前親近自己,沈依然卻不客氣地在宋賢身邊坐了下來,看見鳳簫吟也在一邊,沒好氣地問:“她是誰?!”宋賢有種想哭的感覺,只得告訴她,鳳簫吟見沈依然一臉敵意,心知肚明,暗笑她幼稚,宋賢回過頭來,看見敗的那個是洪瀚抒,驚道:“怎麼?怎麼會是洪瀚抒輸了?!”
洪瀚抒一邊往臺下走,一邊和宇文白傻笑:“失誤,失誤……”臉上全是抱歉,鳳簫吟有些失落:“剛才洪瀚抒一手控兩鉤,原本是要勝的,怎料到他會手一滑,沒握得住鉤,把武器丟了!”
宋賢豈止詫異,心想這勝負也太玄乎了一些,誰料到,洪瀚抒在打敗宋恆的剎那間,失了手裡的武器,如此一來,不是瀚抒勾住了宋恆的玉龍劍,到成了宋恆勾住了他的火從鉤!
鳳簫吟口裡連連唸叨著:“這宋恆是不是有天助啊!”不需她說,眾人齊齊點頭稱是。
連敗厲風行洪瀚抒兩大勁敵,雖然勝得不易,卻終究勝了,宋恆很興奮,信心更充分,心情挺愉快。
柳五津還是很看好宋恆,輕聲道:“這次宋恆勝並非僥倖,要知道,一次比武的勝負必須把失手算進去,若不是宋恆步步緊逼,洪瀚抒怎會失了武器,這一點,說明洪瀚抒經驗不足。”
石中庸卻不以為然:“可是你看看宋恆得意洋洋的模樣,他也太不會掩飾自己感情了,這怎麼行?”
徐轅卻突然抬頭看向擂臺上——臺上多了一個少年,徐轅循聲看過去,這是他第一次抬頭。因為他聽見了這個人的輕功,非同小可。
宋恆收斂不住自己連敗風行,瀚抒的喜悅,壓根沒注意這個挑戰者。事實上整個武林都沉浸在江西劍法的神韻之中,除了徐轅保持清醒。
負劍上臺的男子,一襲白衣,骨子裡透現出一種瀟灑和放浪,宋恆的狂妄在他的面前不堪一擊,因為他身上潛藏著的是同樣的感情,深藏不露,嘴角的自信和不屑暴露了他的冷傲,徐轅一眼斷定,這個人會不同凡響,甚至,比宋恆要高出一個層次!
能吸引徐轅的目光,柳五津隨即看過去:“我知道這個少年,叫獨孤清絕,他好像有三個看家本領,據說在大理把玉龍五虎打得落花流水,還和楚江切磋過。”
徐轅半開玩笑地說:“把玉龍五虎打得落花流水,會不會也是這玉龍劍的剋星?”五津一怔,這是天驕的暗示麼?
比武剛開始的時候,氣氛屬於溫熱的型別,沒有風行在此的厲,沒有瀚抒對敵的躁。
厲風行看見是獨孤清絕,也不由得開始留意,輕聲對金陵說:“我和他交過手,內力很強。”金陵邊點頭邊看臺上去看那些招式:“宋恆是玉龍出洞,獨孤清絕是蛟龍出水,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殘情玉龍,哪一把會留在擂臺上?
有了方才洪瀚抒戲劇性的敗北,對勝負,誰都不敢枉自猜測。
不久的時間,宋恆最初接劍時候的無心漸漸化作有心,臉色亦逐步地變平靜。別人也許沒有看出,他還看不出麼——這個對手不僅劍法特別,而且輕功以及內力全都不亞於他!於是再輕狂,也不敢輕敵,只是掩飾不了心下的詫異——怎麼還有人內力比自己還高!
不錯的歷練,在自己最驕傲的時候,明白一山還有一山高!
將雜念抽離,繼續發揮他美麗清雅的江西劍法,繼續發揮他完美無缺的江西劍法,可是很對不起,獨孤清絕的劍法特色,恰恰是殘缺,殘缺在他的殘情劍上兩端的缺口,殘缺在他只用左手右手從來不入戰局,殘缺在他每一劍都像突然中斷後再高妙地相連,殘缺在這段空白的時間裡宋恆自己卻不知道該怎麼利用這段空白!
這一刻,葉文暄、厲風行、楊宋賢、林勝南都清楚地看了出來,獨孤清絕在操控著玉龍劍的進退!
難道說這個少年,會終結九分天下的宿命,成功凌駕其上,這樣的劍法,這樣的內力,真正無懈可擊。五津這才明白,徐轅果真好眼光。
宋恆意識到內力上難佔到便宜,總算他遇險多年,懂得以不變應萬變,此時身處劣勢,卻能夠利用時間去拖延戰局,等待發現這少年劍法中的缺陷和破綻,只不過,他劍中的缺陷和破綻怎麼去發覺?要知道,他的劍法,本身就不連貫,表面看去,劍劍缺陷劍劍殘,忽連忽斷,捉摸不透。
鳳簫吟忍不住讚歎:“旁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