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部分(2 / 4)

小說:南宋風煙路涉道 作者:京文

境詩化。劫後餘生,他鬢髮凌亂,衣衫破毀,獨獨容顏不損。

印象裡,北第三解濤,好像正是北第一薛煥的寵愛。宋賢一驚,怎麼會這麼巧合,跟這麼個不正常的人在一起!?

環視四周,陣陣寒氣,撲面窒息,宋賢認定解濤有那個傾向,寧可一邊搓手跺腳,一邊找另一側出口,也不願意跟他多囉嗦。

“哎!”解濤卻沒有放過他,“楊宋賢。”

“什麼?”他沒好氣地回過頭去。

“剛剛劍鬥,還沒有結束。”專屬於北第三的執著。

“哦,原來你也這麼注重高低勝負。”宋賢嘀咕著。

“不。我只是,注重劍罷了。”解濤一笑,“想看看,究竟有多少人跟我一樣,把它看作一個事業。”

“事業?”宋賢蹙眉。

“嗯。一個值得熱愛的事業。”解濤說,“雖然你失憶了,可是我感覺你拿起劍的時候,還是把它當作了事業。事業還未完成,怎可以中途抽身。”

宋賢觸及潺絲劍:“好啊,陪陪你這個瘋子。”

凌空一劍纏櫻舞,千迴百轉又何妨?

沒有繁複的修飾,痛快淋漓的這一劍,勾勒出一川煙雨交織,演變成一季氣霧連亙,秉承了潺絲劍之潺之絲,掙脫開潺絲劍之纏之思。對,那便是了,融入至情至性至深至愛的潺絲劍,出劍之初,即刻令解濤心絃動神經絞,完全自發地緊緊相隨。

千錘百煉、孜孜以求、精益求精,從解子若的劍法之中,也許看不見其餘,但絕對看見精心。他可以天風海濤,也可以鳥語花容,每一劍的時間,他留得住就絕對琢磨得出,以攻玉之心行劍,與其說他求對手劍鬥,不如說他更想讓境界達到提升。他在享受著每一劍的始末,狂詩劍,豈不就是癲狂與詩意的融合統一,若非這解子若潛心鑽研推敲,哪會有這劍術上的精警無匹!?

越劍鬥越放開,狂詩劍一旦衝破內斂臨界,頃刻間曼妙飄忽,神骨皆具,嘆只嘆,解子若原來也是血肉之軀,浪漫男兒?只不過和失憶時候的宋賢一樣,一旦離開了劍,就什麼都不是?!但一旦著手自己的熱愛,他就什麼都有了,也什麼都不在乎了!

“好劍法!狂詩劍這個名字,真是貼切!”棋逢敵手,宋賢興之所至,哪裡還管得著對解濤的種種偏見和不屑,早戀上了這場劍戰的高妙絕倫,由衷稱讚著。

“你也不賴,融情於劍,確實是劍壇一奇!”秀美如他,當真是北第三!

晨鐘浮過一層又一層遠巒,同時滌淨了黑夜濃霧裡的俗世汙濁,河山間風起雲湧,川流不止,群峰巋然,無心物悄然歸岫,滾滾翻騰,嫋嫋升遷,輕輕移行,緩緩迴轉,愣是潔白無暇,直教人身陷水墨。

原來從谷底看天明的感覺如此奇特,片刻的工夫,陰森的雲霧已經全被山石沒收,鋪展在空中的是很輕的煙氣,也許人類在其中,當真很渺小,只能眼睜睜看著陰晴晦明自由交替。

一度以為昨夜天變,孰料這最難熬一夜度過之後,日出的準時來臨,預示勝南這又將是個晴天。陽光越來越充裕,離開瀑布之後,林楚二人直朝著寧家的方位走,谷底有坎坷的羊腸小路,亦有平坦的廣袤大道,時涉足荒蕪,再造訪蓊鬱,方路過幽僻,便途經喧囂,無論是兇險還是安寧,都是江湖人闖蕩之常事。

然則,儘管是惺惺相惜,甚至同病相憐,是敵人,就應該有所保留。勝南與楚風流經歷了無數的幽境險地,半日之久身邊都一直只有彼此而沒有被尋獲被解救,當然是雙方故意為之——

當勝南被楚風流及其五虎將合力圍困不得逃脫,他也不可能不用這個機會,把楚風流和五虎將隔絕,隔絕的手段,就是把楚風流牢牢留在他的身邊、見不到其餘人的面。這正是葉不寐等人離得再近也無法追及的根本原因,他早已把她經過的蛛絲馬跡悄然抹去,以她對待他的方式。

這一切,她再明白不過,卻也無可奈何。孰能料,當這個敵人已經被她攥在了手心的時候,卻竟然順勢直接挑斷了她手筋!不得不叫她暗歎:他不是抓不著,而是抓不起,要抓他,代價太高。

“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要找到楊宋賢,就必須去寧家,去了寧家,你就註定了勢單力孤。所以,不必多此一舉。”楚風流洞悉他想要隔絕她的意念,臉上不曾現任何緊張,而是一種強烈的自信以及優越感,當真屬於戰地女神。

他聽罷,沒有發話,只是不自覺露出些笑意,冷靜得楚風流始料不及,這笑意,彷彿是種把她掌控的笑意。

“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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