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大步流星步入廳堂,一眼就看見了李君前和慕容荊棘兩個,笑著問:“兩位幫主可定好了決賽的日子?”荊棘一笑:“定雖定好,等沈大俠來做個見證。”
沈清拆了封,正待看那日期,忽地腦後生風,他低頭一讓,一把劍從頭頂穿梭而過,劍過之後,血光靈動,沈清轉過臉來,看見司馬黛藍,不由得一愣,同時,慕容荊棘、李君前率先抽出武器來迎敵,司馬黛藍輕飄飄地落在沈清對面,並不是一個不速之客。荊棘冷冷道:“司馬幫主這是在做什麼?”黛藍橫劍指向沈清:“沈老爺,不必我挑明瞭吧!”
沈清義正嚴詞:“司馬幫主,犬子的事在下已然知悉,他咎由自取,已經伏法,司馬幫主還要怎樣?”
“哼,伏法!”黛藍一笑:“誰讓他伏法的?我可是那個要殺了他的人,我怎不知道他伏了法?!”
雲煙和沈延兩人正巧從後門進來,氣氛很不對勁。
沈清怒道:“就算犬子背叛宋國,也不關司馬幫主的事!”
黛藍一笑:“那麼只關沈老爺的事麼!你何必再偽裝下去。把沈默給我交出來!”
沈延陡然看見正對著自己的那個老人,精神憔悴,白髮蒼蒼,哪裡還有當年的威風在……那一剎那沈延眼睛瞪直了,屏住呼吸,心臟卻在猛烈地跳動著。
沈清沉著一笑:“司馬幫主,在下並不知犬子的下落。”
黛藍冷笑一聲:“沈老爺果然是愛子情深啊,你不交出來,雲橫山莊裡的人會去沈莊搜一個天翻地覆!”
沈千尋按捺不住,揮刀舞出,被沈清一按,沈千尋雖被父親攔住,卻止不住火冒三丈:“天翻地覆!?你當你什麼東西?可以到我沈莊來胡亂搜人!”
“沈老爺,沈默這樣的奸細兒子,不要也罷,畢竟你還有另外兩個兒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司馬黛藍這句話裡,“兩個兒子”咬得很重,旁人聽不出音來,沈清聽得刺耳,沈延聽得痛心。雲煙看沈延緊捂著胸口,小聲問:“你怎麼啦?”沈延搖搖頭,是,沈莊一門三傑,而他沈延,永遠在沈莊的外面。
司馬黛藍剛剛說完,沈千尋就氣勢洶洶道:“你這黃毛丫頭,憑什麼來干涉沈莊內事?”“沈莊內事?黔州沈家寨、洞庭華家那麼多條人命,是你們內事?你們的內事,最近我倒是聽聞得一件呢,沈老爺不怕自己丑事抖出來吧!”
沈清氣得臉色鐵青:“老夫這一生問心無愧,哪裡會有什麼醜事?”
林思雪匆忙攔住司馬黛藍:“師姐,師姐!不要說!”沈千尋冷冷諷刺:“是不要說還是不敢說?哼,司馬幫主只會亂生事!”司馬黛藍大怒忍不住:“說就說我怕你?!其實你沈清沈老爺一共有4個兒子是吧?!”
正廳隨刻風吹草動,沈延萬萬料不到司馬黛藍會知道這件事並當著所有人的面揭發,幾乎癱倒在地,沈清臉色忽然變得慘白:“是……他是我最小的一個兒子……”司馬黛藍滿足地點頭笑著,廳中所有人都滿腹懷疑和好奇。
君前知箇中定有隱情,冷冷相阻:“這裡是比武決勝的地方,可不是探訪沈莊內幕之處!”黛藍不理會李君前的用意:“我只是想讓大家知道,一向滿口道德仁義的沈大俠是個怎樣的衣冠禽獸,這個人強暴了自己侍女,生下一個兒子,在大冬天裡把母子倆一併拋棄掉,而且不給任何名分,以致於江湖人士只知道沈莊一門三傑,而不知道他沈莊拼命掩蓋的醜事!”
沈延觸及心中隱痛,淚忍不住要落,人心更加騷動,眾人交頭接耳。
沈千尋怒道:“司馬黛藍!請你不要胡編亂造!不錯,我們是有個小弟,可不是爹把他母子倆趕出去的!不關爹的事情!”
黛藍笑道:“黔州洞庭無頭命案血案是沈莊內事,沈莊裡面發生的事情反而不關他的事了?這怎麼說得通?!沈清你真是厲害啊,這麼多年德高望重,原來也是個偽君子!”
沈清老淚縱橫:“老夫有找過那孩子,可是隻找到了二夫人的墓碑,老夫一直以為他也早成了一抔土,前不久,才得知他在建康……”
司馬黛藍嘲諷道:“何必繼續掩飾,你沒有盡責就是沒有盡責,你沒有資格做洞庭一帶的領袖,也沒有資格到淮南來丟人現眼,沈默你最好給我馬上交出來!”
沈千尋瞥見有人已經對沈清指手畫腳,怒火中燒抽刀直指黛藍,黛藍血劍一抖,即刻交戰:“怎麼?醜事敗露,心有不甘?把沈默交出來!”
沈延不想再聽下去,他捂住雙耳,把頭埋進膝裡,雲煙見他如此頹喪,趕緊蹲下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