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的內亂,將使得盟王林阡,一時之間根本難以實現他北定中原的夙願。”
“什麼?”慧如臉色驟變。
“鳳簫吟,那是一個將給林阡帶來割據的禍水啊……”諸葛其誰如是說。
“竟有人,敢和盟王爭天下?”慧如冷笑,不屑。
四月中旬,黑道會氣息奄奄,鄭奕投降,郭昶流竄,孫寄嘯苟延殘喘。儘管形勢險峻,群匪之際遇,卻明顯比洪瀚抒時期有了改善,最起碼可以在歸降之後保得一條性命,不必再像三月之前那種提心吊膽的艱難。也便是這樣的寬赦,使得川東黑道會在支離破碎的今時今日,開始認真地考慮歸順,尤其是連大哥鄭奕都對林阡鳳簫吟心悅誠服之後。
“吟兒,川東平定之後,不如我陪吟兒去尋身世之謎,暫不管短刀谷內亂,如何?”林阡看著人來人往的軍營景象,一改人前氣魄無雙,眼神溫柔地對吟兒講。
不知道他的話,是緊張時候調節氣氛的一句呢,還是他對她真正意義上的承諾?吟兒聽見的時候眸子裡閃過一絲驚喜,可是一瞬卻恢復平靜——不,不可以這樣,短刀谷的內鬥,早就已經箭在弦上,這個時候,不該因為她的私事妨礙他。
“不要。萬一尋到了之後,爹不喜歡你做女婿,那我可怎麼辦才好。”吟兒呵呵笑著。
“嗯?這麼說,你是更順著你爹了?那我可要考慮考慮,要不要幫你找個爹來礙我的事。”阡托腮笑起來。
“一聽就知道你心不誠,竟把我爹說成礙事的了。”吟兒噘起嘴。
“最圓滿的方式,就是老頭子是我的麾下。”“老頭子,是誰?”“你爹啊,一定是個老頭子吧。哈哈。”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熟悉的聲音,有好久沒有聽見了。
得見故友,吟兒開心不已,立刻棄了這個討厭的林阡,沒等那人下馬就迎了上去:“二大爺,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來了!”
原來竟是李君前遠道而來,剛一見面還來不及敘舊,綽號就被這位盟主叫了出來,害得李幫主臉沒地方擱:“讓你別叫我‘大爺’,怎麼這壞習慣還改不掉!”下得馬來,君前面帶笑容走到阡的身邊:“勝南,賀喜你啊。黔西這拓荒之役,竟比夔州那奠基之戰還要成功。”
“幸得君前你鼎力相助,給了我小秦淮一支勁旅。”阡也只有在面對李君前的時候能夠和以往一樣溫和。從某個方面講,阡和君前是彼此獨一無二的知己。這種知交之情,不似阡和宋賢吳越那種過命的交情,也不像阡和海逐浪範遇那樣的知遇之恩,而是建立在相互瞭解和尊敬的基礎上,世間只李君前一人,領導力與林阡比肩。
君前神色卻有異:“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們說,最近,越風他有找我談過。”
阡和吟兒神色都一變,吟兒緊張地問:“他……是不能釋懷嗎?我看,他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其中,若能解釋,便好了……”
君前搖頭:“他沒有提及你們的事,雖然我看得出,他的確很介意。他昨天見我,只是為了與我說,他最近覺得很疲累,想出去走走,歇一歇。至於去哪裡,去多久,他還沒有決定……但他,不想再做小秦淮的副幫主……”
吟兒一顫:“什麼?!他……他……”阡蹙眉,暗歎不妙。
“二大爺,竟然沒有勸他留下嗎?”吟兒急問。
“我根本就沒有答應他離開小秦淮。”君前搖頭,“我只對他說,越風,你要記得,這抗金聯盟,這小秦淮,你不是因為鳳簫吟才在。不是因為得不到她,你就隨意要離開,你與小秦淮,有更深層次的牽連,不單單因為情愛!”
“但是……越風不會聽的……”以吟兒對越風的瞭解。
這句話若是對勝南講,勝南會為了責任留下來,但越風,恐怕更寧願走,一走了之,去山海間隱居……
“不管怎樣,賞心寨的門永遠向越風敞開,等他回來。”君前輕聲道,“我就是這麼對他講的,我相信,越風終有一天會明白。”
“吟兒,越風一定會想通,如他那樣的人外冷內熱,表面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很重情誼,你且不必太掛心。”阡微笑著,撫平她的愁緒,“對了,不是早就在說今天的晚餐要給我一個驚喜麼?時候已經不早了,是不是該回去準備了?”
吟兒一拍腦袋:“對啊,申時早就過了,是該回去先準備。勝南,你和二大爺先敘舊,我暫且回去。你別談得太晚,酉時之前一定要回來!記得啊,很好吃!”
“記得,記得。”阡笑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