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尋也跟著進來,他把窗戶恢復成原狀,看著兩人:“走吧。”
“恩。”
“今天我們走樓梯吧。”憶淺難得地認真。
“是怕女鬼早有防備嗎?”天晴朗問道。
“恩,如果她給我們來個高空大掉落就不好玩了,走吧。”憶淺一馬當先。
“哎?不對勁啊,怎麼爬了這麼久還是三樓。”天晴朗吃驚地看著樓牌。
憶淺微微一笑:“尋,到了嗎?”
“到了,就是這裡。”憶尋回答。
“區區障眼法,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憶淺嗤笑一聲,“幻術,破。”
只見四周的景象變了,樓牌也變成了八樓。
“走。”憶淺推開了樓梯口的門,三人魚貫走入。
一進樓道,三人同時翻了個白眼,每次都放冷氣,無不無聊啊。(阮青絲無辜中:我是女鬼嘛,不放冷氣放暖氣嗎?)
憶尋:“大海全是水。”
憶淺:“蜘蛛全是腿。”
天晴朗:“啊,八樓全是雪。”
“關雪什麼事啊?”兩人同時問道。
“冷嘛,有點想象力好嗎?”天晴朗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直接說冷就好了啊。”
“不壓韻嘛。”好歹本姑娘還是從中文系畢業的咧。
“雪也沒看你壓韻到哪裡去。”憶淺繼續打擊她。
“你——”天晴朗正準備反擊。
“你們吵夠了沒有?”一聲怒吼傳來。
“沒有。”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我的地盤撒野。”阮青絲慢慢地從地面浮了出來。不可否認,她活著時候真的是個美女,可再美的女人死了都好看不到哪裡去,更何況還是一個冤死鬼。她的身體完全是氣狀,漂浮在半空中,閃現出幽幽的綠光,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她的臉龐——半邊都覆蓋著鮮血,在綠光的照耀下顯的更為恐怖。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阮青絲的眼睛裡除了恨還是恨,那目光彷彿要把別人大卸八塊,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冰涼。
看到這一切,天晴朗不由想起憶淺昨晚說的話:“比起男人,女人更容易成為怨靈,因為她們的執念太強,愛越深,恨就更深。在愛恨糾葛的束縛中,她們就很容易墮落。”
突然她腦海中浮出了一個念頭,“你是愛方衝的吧?”天晴朗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話。
憶淺、憶尋和阮青絲都愣住了,隨即阮青絲狂笑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不會又是你那女人的直覺吧。”憶淺捂著耳朵問道。
天晴朗拿下他的雙手:“不是你說的嗎?愛越深,恨越強烈。你看看她的樣子,聽聽她的笑聲,如果不是被所愛的人害死的話,她的怨恨怎麼會有這麼深。”
“沒錯,我是愛過他。”阮青絲停止了大笑,“如果不是愛他,怎麼會冒著犯法的危險幫他做假帳,幫他弄錢,他信誓旦旦的說錢一到手就帶我去國外過好日子,可是——”阮青絲臉色一沉,“他居然殺了我,我這麼幫他,他居然殺了我,還請人把我鎮住,讓我永世不得超生。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所以你就不斷殺人,想去國外找他報仇,怎麼又是這種庸俗的故事,無聊死了。”憶淺掏掏耳朵,無情地打斷了她的話。
“你又沒被所愛的人殺死過,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阮青絲憤怒的大叫。
“是,我什麼都不懂,我十歲就開始跟著師傅到處驅魔,像你這樣的不知道見過多少,因為一點點事就開始殺人,這世上比你們活的痛苦的人多著呢,要是每一個都像你一樣,將永無太平。方衝殺了你,他將永遠受到良心的懲罰,死後也會下地獄。你呢?你本來只是個冤死鬼,可以找個好人家投胎重新做人,可你非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不斷殺人,使自己的內心被汙染。”憶淺與阮青絲對視著。
阮青絲聽了憶淺的話沉默不語,憶淺接著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放手吧,別再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汙了,去投胎吧,你的來世一定會比現在過的好。”
阮青絲還是不說話,天晴朗暗叫厲害,大師兄還真不是蓋的,三言兩語就讓女鬼不說話了。
阮青絲抬起了頭,悽然地說:“不,一切都太遲了,我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汙,從我殺死第一個無辜的人吸乾他的血後。我別無選擇,只有繼續走下去。“
“不要說什麼別無選擇,路都是自己走的,選擇也是自己做的。“憶淺還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