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大義。
中國的記者寫文章喜歡兩邊拿稿費,這種惡習從19世紀末中國出現現代意義的報紙時就存在了,若是記者寫文章吹捧了某個人,這人就得向記者意思意思,給多給少您看著辦,否則下次的文章吹捧就變成了詆譭。陸中庸先生當然也免不了俗,誰跟錢有仇呢?《京城晚報》的娛樂版上經常出現陸中庸自相矛盾的文章,譬如他寫某公子有隻驍勇異常的蛐蛐兒,經常與公雞相鬥,而且常勝不敗,以至公雞見了蛐蛐兒就落荒而逃,此乃蟋蟀極品也,云云……不到一個星期,陸中庸的口氣又變了,說是經本報記者探訪,某公子的蛐蛐兒原來是一隻“油葫蘆”冒充的,現在這隻冒充蛐蛐兒的“油葫蘆”已經葬身雞腹……這種自相矛盾的報道,行里人都明白,只怨那公子沒給陸中庸送稿費。
坐落在前門外鮮魚口裡的“會仙居”是個門臉兒不大的小飯館,寒酸得根本上不得檯面,唯獨以賣炒肝而聞名於京城,猶如豆汁、爆肚、炒疙瘩等大眾化食品一樣,京城人好這一口兒。炒肝既無肝,也無須炒,而是用豬大腸切成段兒滷煮,然後用口蘑湯勾芡,製成所謂炒肝,這是典型的窮人食品,不過一些美食家和文人雅士卻把它列入京城名小吃之列。
炒肝這類食品還堂而皇之地進了歇後語,舊時有“豬八戒吃炒肝——自殘骨肉”的說法。
陸中庸坐在“會仙居”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