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跟趙嬸年紀差不多,平日裡最喜歡嚼舌根子,家裡還不錯,這又是走親戚穿的頗為講究的,還帶了不少山裡邊的東西。
趙嬸臉上有些犯愁:“我那當家的他弟弟剛抱了個大孫子,他們那家在當地還算挺有臉面的,這東西不敢輕了,所以這不得上這鎮裡去看看,說實話還真是不知道送些什麼好,輕了重了都不合適。”
“這還不簡單,就買些小孩子用的,你可以去大福銀鋪那看看,他家的長命鎖在這片還是小有名氣的,送這個兆頭又好禮也不輕,絕對不會失了面子。”周嬸拍著胸脯強力推薦道,還跟趙嬸說這怎麼走,大概的價錢是怎樣,掌櫃的脾性怎樣,最後還扯到了這掌櫃家的那點風流韻事來,讓杜舒雲著實見識到這周嬸八卦通的本事。
“大妹子可真解了我難題,我原本也是打算送這些的,可是具體哪家鋪子還有裡邊的那些門道卻是不清楚,就怕被人坑了去,這要送出去,吃虧是小丟面子是大。”趙嬸感激道。
周嬸一臉得意,“不是我吹牛,這中坪村裡還真找不出比我更熟悉這鎮裡事的人。”
杜舒雲一聽,便是跟周嬸打聽起這鎮裡哪有賣海產的,周嬸也給一一解答了,還說這海里的東西都不便宜,最好是到老字號鋪子裡買,免得被人騙了去,還順帶把那一片商鋪都給說了一通,什麼陳年八卦發源始末都知道清楚,時間地點都說的頭頭是道,直把杜舒雲佩服的不行。
“你們知不知道我們隔壁的山腳村出了件大事。”周嬸神神秘秘說道。
車上人一聽,耳朵也都豎了起來聽這下文。
周嬸對大傢伙的反應極為滿意,這才道:“那村子裡出了件醜事,就是前兩天的事,估摸這幾天就會傳到我們中坪村來。”
“哎喲喂,周嬸你可別賣關子了,說話到一半,把我們這些人都給饞的。”說話的是要去城裡給人當夥計的於福,這漢子也是個好事之人,性子又急,哪經得住周嬸這麼一句一句勾著。
周嬸投去一記白眼,“急什麼急。這不說著嗎,你這小夥子怎麼比婦人還心急這些八卦之事。”
說罷大傢伙都笑了起來,於福撓撓頭笑道:“那還不是周嬸說的好,勾人癮嗎。”
周嬸這下舒坦了,便把那事繪聲繪色說了一遍,彷彿她一直貫穿其中一般。
原來,山腳村前晚上剛把一個婦人給浸了豬籠,說她偷漢子還生了孽種,如今漏了陷便被活生生給弄死了,杜舒雲聽著覺得��幕擰�
“那姦夫是誰?沒有一起被浸了嗎?”於福好奇的問道。
周嬸嘆氣搖頭,“據說是那婦人沒出閣之前的一個相好,是個讀書人,考上功名便在外做官娶了個富家小姐,早把她甩到一邊,那時候那婦人也覺無望才嫁給現在這丈夫,哪曉得當時便已經暗結珠胎,如今被人識破便是得這個下場。”
於福唏噓,這男人這綠帽子帶的可真是長久,可是把他給窩囊壞了,那男人和那孩子以前也到中坪村趕集過,於福也見過,挺兇巴巴的模樣所以給記著了,而那孩子都已經三歲了,長的乖巧可愛,這麼想想父子兩還真是沒一點相像。
“他們怎麼知道那孩子是不是那丈夫的孩子?”杜舒雲不解道。
周嬸卻是不以為然,“這還不簡單,滴血認親唄,戲裡不是經常這麼唱著那些官老爺是這麼斷案的。據說早些時候那丈夫便是懷疑這孩子不是自己的種,而且越長大越是不像,但是也沒顧這茬,直到之前那丈夫竟無意中翻出以前那相好送給婦人的定情信物還有書信,這下更是覺得自己被帶上了綠帽子,便召了族裡長老給鑑了這事,結果還真不是自己的種,於是便把這不守婦道的婦人給浸了豬籠。”
“村子裡出了這趟事,真是臉面丟盡啊。”一直默默不語的黃伯搖頭嘆道。
“那可不是,這事本來是不讓外傳的,可紙哪能包住火啊,而且這麼多人看著呢,你們瞧吧很快大傢伙都知道這事了。”周嬸一臉鄙視道,在場的除了李默夫婦其他人都嘆氣點頭。
杜舒雲卻是關心另外一件事,“那個孩子呢?”
周嬸回道:“據說是被那婦人家裡的人領走了,聽人說那家人進村的時候頭都不敢抬,臉面全丟盡了,不過這苦的還是孩子,這輩子算是給毀了,還有那殺千刀的男人,自個風流快活夠了,苦了一個婦人,不過也是怪這婦人不守貞潔,否則也不會出這種丟人的事。”
眾人嘆息,直道這種事可別發生在自個村子裡,否則真是在別村人面前頭都抬不起來,今後說親辦事都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