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手指一陣灼痛,低頭一看,香菸已經燃到了根部,手指上的面板被香菸燒到。
將手上的香菸摁熄在菸灰缸中,又從香菸盒中抽出一根來,摸到打火機點燃,猛吸幾口。
這兩天,他幾乎是煙不離手,一根接著一根,比吃飯還要勤快。
他知道吸菸對身體不好,但他也沒有辦法。已經上癮了,他不想戒掉,至少現在戒不掉。
煙,可以讓他在黑暗中面對真實的自己,彷彿可以在那忽明忽暗的煙火裡,找到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或失去了什麼的答案。
煙,在男人憂愁無法解去之時,確實是最好的陪伴。
在同一屋簷下,陳容臥室裡那個化名叫鍾晚晴的女人鍾瑜,瞪著一雙大大眼睛,望著黑暗的天花板出神。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陳容面前來的,卻沒想到還是回來了,並以這種方式出現的。
當她看到陳林現如今的形象氣質那麼優秀,比七年前更為帥氣、優雅、成熟,心裡不由地一陣激動。
且,看到陳容對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樣子,她的心裡更加激動了。
曾經愛過他的呀,怎麼可能不激動?!
只是……
她現在還不能與他相認,即使他們把鐘意離的dna拿去檢測過,確定鐘意離就是陳容的親生兒子,她也只能裝傻、裝失憶。
因為,這都是聖主的安排,她無法違抗!
因為,聖主以鐘意離的性命相要挾,她不得不向聖主妥協。
黑暗中,似有魔鬼無形的身影洶湧瘋狂地向她撲來,要將她的孩子奪去。
鍾婉晴伸出雙手將兒子摟在懷裡更緊了些,緊緊的,不想讓魔鬼將她相依為命的兒子奪去。
鐘意離受不了她緊摟的力度,掙扎著從香甜的美夢中醒來,奶嫩的聲音道:“媽媽,您還沒有睡嗎?”
鍾婉晴稍微鬆開了雙臂,溫柔地在兒子臉上輕吻了一下,輕輕撫拍著兒子的背部,“睡了,睡了,睡著了!”
“媽媽,我有一個舅舅是嗎?”鐘意離突然問道。
黑葡萄似的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誰跟你說的?”鍾婉晴緊張著問。
“一個叫鍾青松的叔叔跟我說的。”鐘意離老實回答道。
“他不是你的舅舅!你沒有舅舅!不管他說過什麼,你者不能相信他的話知道嗎?”鍾婉晴連聲叮囑著。
“哦!”鐘意離很是乖巧地答應著。
鍾婉晴撫摸著兒子的柔軟的頭髮,柔聲安慰著:“睡吧!”
鐘意離往他娘溫暖的懷裡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香甜地睡了去。
鍾嫁晴還是睡不著。
回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心情糟糕透頂。
這六年來,鍾婉晴獨自一人帶著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兒子,在大海邊的小屋裡過著艱苦卻還算平靜的生活。
直到三個月前,聖主的人,也就是鍾青松,突然找上了她,將她從海邊小屋帶走,讓她配合他們回到蜀都做一件大事。
這件大事便是把陳氏集團拿下,把陳家的人趕出陳家老宅。讓陳拓宏佔有陳家的一切財產。
一開始她並不想他們的要求,奈何鍾青松拿出鐘意離被綁架的照片,並告訴她說:“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如若是把陳氏弄到了手,你的兒子我的外甥或許還有救,不然……嘿嘿!姐姐,你知道是什麼後果的對吧?”
邪惡陰森的笑容掛在鍾青松那張儒雅如書生的臉上,邊說邊將手中的照片從中間撕開。
“不要!我聽你們的,一切都聽你們的。”鍾瑜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他們在拿她的命根子相威脅,她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反抗的呀!
“呵呵,這才是我的親姐姐嘛!”鍾青松笑著擁抱了一下姐姐,滿意地轉身離去。
望著鍾青松漸漸消失的背影,鍾婉晴雙拳緊攥,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一臉的悽然之色,柔弱無力地聲音在心中說著,“青松啊,你以為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是自己打拼得來的麼?是咱爸的命換來的!是你姐我犧牲色相換來的!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竟然好歹不分,對我的孩子下手了!”
雨,一直下到天亮時分才停。
早晨柔和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玻璃,懶洋洋地洩進臥室裡,灑在床/上,籠罩在舒芹和陳林的身上,給他們的身上鍍上一層柔亮的金光。
又到早上7點了,手機鬧鈴恬躁地響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