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剎車聲帶起一道塵灰,賓士上下來的人讓凌琤果斷愣了一下。他本來還以為是圈子裡哪個名人或者投資者什麼的,哪知居然是他有一段時間沒見著的趙凱。
趙凱只看了他一眼,便對賀馭東說:“大少爺,老太太暈過去了,您快跟我回去看看吧。”
“怎麼回事?”賀馭東問著,示意凌琤跟他一起換車,然後由著趙凱把他們拉往賀家主宅。他自己的車則繼續停放在了原地,因為他知道,趙凱能把老太太的車開出來,那必然是家裡有了什麼大的變故。
凌琤見賀馭東面上有些焦急,本有心想安慰兩句,卻因為想到一些事情沒有開口。他記得,上一世賀老夫人過世好像是賀馭東二十四歲的時候,據說是因為心臟病突發身亡。這樣看來老太太可能真的身體不太好。
其實說起來他對賀家的瞭解也並不多,因為賀馭東本身不太喜歡提及自己的家人。除了父母之外,賀馭東只把二叔和奶奶視作家人,而二叔卻是常年在軍隊,很少回家。老太太過世得又早,在世時也是極忙,以至於賀馭東想聊也沒有多少可聊的內容。
不過賀家主宅裡曾經都住過哪些人,這一點凌琤倒是知道,但認真講的話他還真有幾個完全沒見過。其中一個是賀馭東已故的母親,還有一個是賀馭東的父親,而最後一個,則是賀馭東的第二任爺爺。
之所以稱之為第二任爺爺,是因為賀老夫人一生中有兩段婚姻。第一段婚姻是與賀馭東的親爺爺賀鎮華,青梅竹馬結合,感情十分要好。可惜賀鎮華運氣不好,在文-革時期丟了性命。後來賀老夫人便改了姓,從白棲鳳變成了賀棲鳳,帶領賀家繼續發展,直到遇上賀馭東的這第二任爺爺吳遇春。
凌琤對吳遇春沒什麼具體印象,但從他死的那天得知的資訊來看,他覺得這老頭可能非常頑固,且不知變通。畢竟就因為賀馭東選了男人做伴侶就把賀家的繼承權交給賀建華,這種舉動怎麼想都覺得十分不明智,要知道賀馭東和賀建華的能力可不是能相提並論的。
說起來賀馭東一直就表現得不是很喜歡這個爺爺,所以凌琤猜測,是不是吳遇春對賀馭東並不太好,不然以賀馭東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性子,段然不可能那麼疏離吳老爺子。若說是因為吳老爺子是入贅到賀家的,所以賀馭東看不上眼,那也不可能。賀馭東並非那種以貌,或以身份評斷一人價值的人。
凌琤不由的陷入沉思,賀馭東卻突然對趙凱說:“通知我二叔了麼?”
趙凱將車駛進賀家大門,“我出了主宅之後才通知的,因為老爺子不讓,說是不想讓孩子們擔心,我這來接您都是偷偷出來的。”
賀馭東皺眉,趙凱剛把車停穩他便急忙趕往賀老夫人的臥房。凌琤這時候就是個外人,也不好跟過去一起看,便跟著趙凱去賀馭東在這裡的房間裡呆了一會兒。
賀宅的人似乎都知道趙凱身份特殊,因此他帶凌琤進賀馭東的房間倒也沒人說什麼。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把椅子坐熱,就被老爺子派來的人給請了過去。
這時候賀老夫人的房間裡圍了一堆人,就連之前被賀馭東用石子打了腦門的高珍珍也在。高珍珍和賀建華看到凌琤臉上都是怒氣,卻礙於長輩在場一時不好發作。
凌琤見賀老夫人已經醒了,便規規矩矩地給老爺子和老太太問了好,這才站到一邊。
老爺子眼都沒抬,賀老太太則過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說:“馭東啊,我聽建華說你把你二叔送你的宅子給了這個小夥子?”
賀馭東看出老太太眼裡的不贊同,說:“奶奶您說笑了,那宅子是二叔送我的,我怎麼會轉送給別人?”
老爺子這才看了凌琤一眼,不過眼裡的嘲諷相當明顯。他說:“那怎麼建華說你把宅子送給個外人?你看把你奶奶氣的,險些出了大事。”
高白蓮馬上說:“是啊馭東,這種玩笑哪能亂開,你說這萬一要是氣壞了老太太的身子,那多得不償失啊。”
凌琤十分歉疚地看了賀馭東一眼,突然站到面前,滿臉自責地說:“話是我說的,您二老要說就說我吧。當時那兩個人……”他指指賀建華和高珍珍,“他們在外面喊馭東哥哥,說他不出去就要砸他的車,語氣可兇了。我以為是壞人來找馭東哥哥的麻煩,所以才亂說的。老夫人您也知道在雙橋時總有人找馭東哥哥的麻煩,我也是擔心萬一那些人再找到這裡來。”
老爺子沒見過凌琤,先不與評說,但老太太還是對這個曾幫過她孫子數次的孩子很有好感的。特別是看到這孩子眼裡明明不服氣,卻還是要小心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