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她便是秦雨,這小丫頭不但一手繡活了得,而且聰明得緊,性子也不錯,臣妾瞧著很是喜歡。這麼個有意思的人放到浣衣局實在是可惜了些。”董貴妃朝慕宇霖道:“臣妾想著,倒不如將她調到繡房去當差,讓她專門負責臣妾宮裡要繡的東西,這樣才不至於浪費這一手的繡藝。皇上覺得如何?”
慕宇霖沒想到董貴妃不但沒有為難於秦雨,而且還主動提出將秦雨調到繡房,雖然一時也弄不明白董貴妃這麼做有何目的,不過秦雨能借此離開浣衣局也是好的。
“愛妃喜歡便行,朕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回頭讓人去內務府說一聲便行了。”慕宇霖淡淡的應了一聲,心情卻不由得放鬆了不少。
“秦雨,還不快謝過皇上聖恩。”董貴妃見秦雨站在那裡沒有反應,便出聲提醒著,臉上的笑意格外的柔和。
秦雨見狀,連忙朝慕宇霖行禮謝恩,然後也董貴妃福了福謝恩。她臉上的表情依就保持著平靜,而心中卻不得不為這短短一小會兒的轉變而驚歎。
人生還真是變化無常,剛剛還有生死邊緣徘徊,此刻卻不但擺脫了險境,而且還輕輕鬆鬆的走向了另外一個起點。她不禁有些黯然,在權勢面前,自己的命運不過是那些有權人嘴裡的一句話罷了。
從浣衣局到繡房,看似只是換了個地方當差,可實際上也是一種升遷,最少在外人眼中便是如此,更何況還是單獨負責董貴妃的專職繡娘。
可是對她而言,卻並不見得是多好的一件事,董貴妃的一句話可以讓她生但也可以讓她死,而她完全看不明白這位主子,也不知道日後會是怎麼樣。
福兮、禍兮,兩者本就沒什麼必然的區別,只不過,這些都不是她所能掌控,唯一能做的只是順其自然了。
很快,慕宇霖便起身帶著人離開了,臨走時囑咐董貴妃身旁的奴才好生照顧董貴妃。
秦雨聽到慕宇霖的話這才知道原來董貴妃的身子真的不太好,怪不得臉色有些不太正常的蒼白,只是慕宇霖並沒有多說,因此倒聽不出到底是什麼病。
董貴妃聽慕宇霖這麼說,看上去很是開心,目光閃過淡淡的滿足。雖然她知道他不過是隨口說說,但他能夠記著這些,也已經足夠了。
送走慕宇霖後,董貴妃很快被幾個宮女扶著躲到了貴妃椅上休息,她看上去似乎有些累,但精神卻還不錯,喝了兩口茶,休息了一會後這才又將目光移到了秦雨身上。
“秦雨,你可知本宮要你做什麼?”她懶懶的問著,看上去像是要睡著了一般。
“奴婢愚鈍,請娘娘賜教。”秦雨哪裡猜得到,只盼著董貴妃快些吩咐。
董貴妃也乏了,直接道:“此事倒不難,只是得多花些心思,一會你回去收拾一下,等著人領你去繡房。到那後,你便動手給皇上縫一件披風。皇上喜歡青色,就用青色做吧,至於上面繡些什麼你自己去琢磨。五日後的百花宴若皇上用的是你做的這件,那麼你的小命便算是徹底保住了。不但如此,本宮還會好好賞賜於你。”
秦雨一聽微微愣了愣,心中有些不太明白,只得問道:“娘娘,若是那日皇上並不想用披風怎麼辦?”
董貴妃一聽,不由得笑了起來:“梅姑姑,你給她解釋解釋。”
“是”梅姑姑領旨後這才朝秦雨解釋了起來。
原來宮中每年都會舉行百花宴,百花宴是皇宮內的一個傳統節日,也是各嬪妃展現自己的一個絕佳機會。
這一天總共有二個方面的比試,白天主要以才藝為主,雖並沒有強制規定所有嬪妃都得參加,不過稍微有那麼一點能耐的基本上都不會放過這麼好的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
而另一個比試則是宴會前一天,各宮都會呈上一件新制披風給皇上,若第二天的百花宴皇上穿上了哪宮呈上的披風便表示這宮的主子在這一項上拔得頭籌。
披風可以自己親手做,也可以讓別人做,只要能讓皇上挑中便行,因此這一方面的比試主要還是看誰心思巧了。
聽完梅姑姑的話,秦雨這才明白了過來,一時間還真覺得是件比較棘手的事。一方面只有五天的時間了,二來聖意難測,這皇上的喜好可不是一般人能打聽到的,想從這麼多件披風中跳出來,光靠出眾的繡藝自是不夠。
但是她沒得選擇,只能硬著頭皮領命,董貴妃見一切都交待清楚了,便只留下了最為信任的宮女翠柳服侍,讓其他人全都退了下去。
幾人見狀,紛紛行禮告退,秦雨這時才覺得腿竟痠麻無比,但她卻並沒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