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弗朗索瓦說,臉色發了白,“我不知道您想說什麼,亨利。”
“我的弟弟,您的利益對我來說太珍貴,我不能不通知您,胡格諾教徒派人來找過我。”
“找過您!”德·阿朗松問道,“為什麼事?”
“他們中間的一個,德·穆依·德·聖法爾先生,您知道,就是被莫爾韋爾殺害的那位英勇的德·穆依的兒子……”
“我知道。”
“好吧!他冒著生命危險來找我,向我指出,我是個階下囚。”
“啊!真的!您怎麼回答他的?”
“我的弟弟,您知道我打心眼裡愛著救過我性命的查理,太后對我來說代替了我的親母親。因此我拒絕他來向我提出的一切建議。”
“什麼建議?”
“胡格諾教徒想重建納瓦拉王位,事實上這個王位根據繼承權是屬於我的,他們把它獻給我。”
“嗯。來請求同意的德·穆依先生沒有能如願,遭到您的拒絕嗎?”
“正式的……甚至是書面的。但是後來……”亨利繼續說。
“您又懊悔了,我的哥哥?”德·阿朗松打斷他的話,說道。
“不,我僅僅是相信我發現了,德·穆依先生對我不滿,帶著他的打算到別處去了。”
“到什麼地方去了?”弗朗索瓦忙不迭地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是找德·孔代親王吧。”
“對,這很可能,”公爵說。
“放心,”亨利說,“我有辦法確實無誤地知道他替自己選中誰做首領。”
弗朗索瓦臉色變得鐵青。
“不過,”亨利繼續說下去,“在胡格諾教徒中間發生了分裂,德·穆依儘管勇敢、正直,他只代表教派裡的一半人。而另外一半人是不容忽視的,他們沒有失去把亨利·德·納瓦拉捧上王位的希望;這個亨利·德·納瓦拉在一開始猶豫不決,但是以後會考慮的。”
“您這樣想嗎?”
“啊!我每天都接到證據。打獵時和我們聚在一起的那一夥人,您注意到都是些什麼人t”
“注意到了,是一些改宗天主教的紳士。”
“這夥人的首領曾向我做了一個暗號,您認出他是誰嗎?”
“認出了,是德·蒂雷納子爵。”
“他們要我做的事,您明白嗎?”
“嗯,他建議您逃走。”
“因此,”亨利對焦急不安的弗朗索瓦說,“顯而易見有另一派人,他們的希望跟德·穆依先生不同。”
“另一派人?”
“是的,而且我還要告訴您,這一派的力量很強大。因此為了取得勝利,必須聯合蒂雷納和德·穆依這兩派人。密謀在進行,隊伍已經選定,單等著一個訊號了。可是在這個需要我當機立斷,迅速做出決定的緊要關頭,我卻在兩條路中間猶豫不決,不知該走哪條路。我就是來象找老朋友那樣來找您替我考慮一下。”
“最好還是說象找親兄弟那樣。”
“好,就象找親兄弟那樣,”亨利說。
“那就說吧,我聽著。”
“首先我應該對您談一談我的心境,我親愛的弗朗索瓦。毫無奢望,毫無雄心,毫無能力;我是一個鄉下貴族,貧困,喜歡女色,羞怯;搞密謀這個行當危險很多,即使將來一頂王冠可以到手,這種前景我覺著也不能抵償那些危險。”
“啊!我的哥哥,”弗朗索瓦說,“您這是過謙了,一位王爺的命運被祖上傳下來的田地裡的一塊界石限制住,或者是在飛黃騰達的過程中被一個人限制住,這種情況未免太可悲了!因此我不相信您對我說的話。”
“可是我對您說的太真實了,我的弟弟,”亨利說,“如果我相信我有一位真正的朋友的話,我會把關心我的那一派人想給我的權力雙手奉送給他。可是,”他又嘆了口氣補充說,“我卻沒有。”
“也許有,您一定弄錯了。”
“沒有,真是活見鬼!”亨利說。“除了您,我的弟弟,我看不到任何一個人愛我。因此,與其讓一個可能產生出一個人物……產生出一個沒有資格的人物的企圖破產,造成可怕的分裂,說真的我寧可把發生的事通知我的哥哥國王。我不說出任何人的姓名,我不提地點和日期,但是我要預防這次災難發生。”
“偉大的天主!”德·阿崩松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恐懼,叫了起來,“您這是在說些什麼!……怎麼!您,自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