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道:“簡大哥,你這可就矯情了。”
“反正去了也就知道了。”簡惟勇搖了搖頭,又道,“我得走了。”
簡惟勇在去悅來客棧見貽谷之前先來西字號,一個是因為順路,再就是想和二少分享這個喜訊,他嘴上雖然說八字還沒一撇,其實誰都知道,事情已經成了。
簡惟勇說罷轉身走了,風狂拍拍二少肩膀也要走時,卻被二少叫住了。
“風大哥請稍等。”二少叫住風狂,又轉身趕緊從抽屜裡掏出總額五百兩的銀票,一把塞進了風狂手裡,說道,“簡大哥榮升統帶,營裡的弟兄們也該樂呵樂呵不是?這是五百兩銀票,風大哥拿去給弟兄們買點吃的,喝的,就說是簡大哥的意思。”
“行,那我就不客氣了。”風狂把銀子往懷裡一塞,旋即轉身揚長而去。
二少嘴角便綻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看來經過那晚的槍法比試,風狂是真正接納他這個朋友了,否則絕不會如此痛快就收下銀子。
二少兩世為人,當然知道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的道理。
就算簡惟勇是在二少的運作下才當上新軍統帶,簡惟勇也明確表示會照應西門氏在漠北的生意,但西門氏終歸不可能事事麻煩簡惟勇,絕大多數時候,與西門氏打交道的都是風狂這樣的基層軍官,如果不事先跟這些基層軍官搞好關係,那是斷然不行的。
說到底,中國就是一個由各種關係交織而成的龐雜社會,不管是軍方的,官方的,還是綠林道上的,只要是關係,就總有用上的時候。
送走了簡惟勇跟風狂,二少也沒了睡意,正洗漱間,外面忽然喧譁起來。
草草漱了口,再出門一看卻是商團的人到了,十名團丁,外加長順,一行11人牽著坐騎,風塵僕僕地進了商號後院,一行人見了二少,紛紛上前見禮。
二少拍了拍長順的肩膀,問道:“一路上沒遇著什麼麻煩吧?”
“沒有。”長順連連搖頭道,“兩家商團搭夥上路,誰敢招惹?”
二少點了點頭,又吩咐眾人道:“行,那大夥先洗漱洗漱,再吃頓好的,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先養足了體力再說其他!”
說罷,二少又吩咐商號夥計趕緊去準備牛羊豬肉和西鳳酒。
安頓好了西門商團的團丁,二少又出門直趨林家商號而來。
如今漠北的馬賊活動極為猖厥,所以既便有新軍隨行保護,兩家商團也不能再像原來設想的那樣,公然押著銀子上路了,最好還是想個法子打個掩護,這事就要跟林月嬋還有林家商團的領隊石守信好好合計合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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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商號,後院上房。
二少正在講述他的設想,林月嬋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石守信則坐在下首呼嚕呼嚕地抽著水煙。
“二哥,你是不是有些多慮了?”林月嬋道,“兩家商團足有六十多人,又有五十杆快槍,還有一隊新軍隨行保護,馬賊真敢招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二少道,“這筆銀子不容有失哪。”
“依小人看,二少的擔心不無道理。”石守信忽然放下了水煙管,沉聲道,“這回北上經過毛烏素沙漠,小人就嗅到了一股很不尋常的氣味,往年時候,再大的商隊經過,總會有不開眼的毛賊前來騷擾,可這回卻連半個毛賊都沒有,這點很不尋常。”
林月嬋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不解地道:“石大哥,這有什麼不尋常了?”
石守通道:“小姐,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毛烏素沙漠裡的馬賊已經絕跡了,再就是這些馬賊已經由小股合成大股,不再像以前那樣盲目地行動了,依小人看,馬賊絕跡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是後一種可能。”
二少不禁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了。
還真沒看出來,石守信這個悶葫蘆居然還挺有頭腦的。
林月嬋卻不以為然道:“就算漠北的馬賊真合成一股,咱們也不怕,咱們要人有人,要槍有槍,怕他幹嗎?”
見林月嬋堅持己見,石守信便不說話了。
石守信在林家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她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再說都白搭。
不過二少可不會慣著林月嬋,當下耐著性子解釋起來。
可解釋了好半天,林月嬋就是不聽,最後二少火了,怒道:“你個女人家家的懂個啥?就按我說的辦!”
林月嬋嚇了一跳,待回過神來,臉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