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罷了。她思索了良久,慢吞吞地說道:“我剛才倒是無意中看到嚴如敏拿著一壺酒去找夜師叔。”
“夜離殤!”
寒紫嫣來了興致,這個念晴常常唸叨的男人,這個師弟們口中狂妄自大的討厭鬼,她早就想見見了,“正好,你帶我去見見你的夜師叔,我倒想認識認識他。”
念晴吐了吐舌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可千萬不能把夜師叔喝酒的事告訴掌門,免得他受罰。”
寒紫嫣一臉無語,只得答應:“聽你的就是。”
傍晚,天還未黑透。
此時西邊的雲層中還隱隱有些白光,在黑與白之間,一棵不知名的巨樹之下,一座別院落在樹影之中,顯得分外的黑暗與寂靜。
魁雲宗眾弟子所修煉的功法講究納清吐濁,在清晨黎明時修煉最為合適,因此派中也只設了早課沒有晚課,在現在這個點上,眾弟子都得以休閒,也是門派一天中最喧鬧的時刻。但這裡不同,這裡的寂靜就似凝固一般,仿若亙古以來就如此,好似沒有什麼能將它打破。
念晴只到了那大樹下就死活不肯前進了,寒紫嫣沒轍,只好一個人走到大門前。
她可不是那種能體會意境的人,大大咧咧地敲了敲門,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就像憑空傳來的一連串不協調的音符。
“誰?”門裡面傳來一聲冷冰的聲音。聽得出來這房間的主人對於她如此冒失的敲門,非常的厭煩。
“我是你師姐!”寒紫嫣當仁不讓地叫道,她也有些來氣,那天秦懷設宴為她接風,他竟推脫不來,顯然不把她放在眼裡。
“進來。”依舊是冷冰冰的聲音,依舊帶著一種厭煩的語氣。
本來只是來要點酒喝,心情也沒那麼糟,誰知這夜離殤還沒見著,她心裡就已有了火氣。
她強壓怒火,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心想著要是這個沒禮貌的草包再囂張,她就亮出她那嚇死人的身份,非把他嚇個幾晚睡不著不可。但當她走進房中時,只見一個白衣男子側身坐在一張雕花木桌前,一隻手握著一塊已雕琢了一半的木頭,另一隻手正在認真地雕刻著。對於堂堂雲裳尊者的光臨,他竟然連頭都不抬一下。
寒紫嫣本想仔細瞧瞧他的樣子,無奈房中光線不好,他又是側著身子,低著頭,實在看不清。
還是早去早回吧,她於是說道:“我是你的師姐,我叫寒紫嫣……不過你入門晚,可能不認識我。”
但這個沒禮貌的夜離殤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興趣,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看都不看她一眼。
不是說她的地位僅次於掌門嗎?
他的師父滕萬里,以前不是掌門的時候都要聽她的。
他還只是滕萬里的弟子,一個沒走出出雲殿的小門生,地位還不如小念晴呢。
他竟然如此漠視她!
寒紫嫣正色道:“夜師弟,我好得也是派中的雲裳尊者,還是你的師姐。我剛醒來沒多久,你們這些做師弟的不來向我問好也就算了,現在我親自登門拜訪,你就用這種態度來對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夜離殤終於停下了手裡的活,冷然道:“我從沒聽過什麼雲裳尊者,不過桌上有水,要喝的話,請自便。”
不會吧,竟然還有人不知道她的名號?
果然是草包啊!還是草包中的佼佼者!
寒紫嫣氣得直哆嗦,要是她現在有法力的話,非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完全不懂禮數的草包不可。好半天她才緩過氣來,環視這間屋子一圈,發現旁邊的一排櫃子上密密麻麻地疊了許多木偶人,看樣子都是這小子雕刻的。難怪他連雲裳尊者的鼎鼎大名都不知道,估計天天躲在屋子裡雕木頭了。
突然,她在櫃子上發現了一瓶酒,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她拿起酒在手中搖了搖,沒事找事的問道:“師弟,你不會不知道魁雲宗是禁酒的吧,你房裡藏著酒是幹啥?”
夜離殤道:“別人送的。”
“別人送,你就收嗎!你說說看,違反門規該受何處罰?”
“等你親眼看到我喝酒時再說!”
“……”
寒紫嫣一時語塞,這草包說起話來真是氣死人也!她想了片刻,依舊不依不饒:“我不管你喝沒喝,現在在你房裡發現了酒,那就是違反了門規。不過你要是現在跟我低頭認錯的話,我就考慮考慮放你一馬。”
夜離殤卻道:“我不介意你去告訴掌門。”
“你是不是覺得掌門是你師父,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