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高僅丈餘,貴价難道就無法帶你出城?”
“這……”
“他能辦到?”
“勉可辦到。”
“那就好,我先去解決那兩個狗腿子。”
黑影悄然走了,葛奇的目光,盯住黑影肋下的一個小巧革囊上,自語道:“這人的口音有點廝熟,是誰?”
黑影蛇行鷺伏,沿廊下的暗影接近了店房,相距兩丈外,突然雙手齊揚。
房門口坐在長凳上的兩個看守,正低頭聊天,不知死神已經光臨,暗器無聲而至,“啪啪”兩聲輕響,後腦各捱了一塊飛蝗石,砰然栽倒。
老僕葛福一怔,向外張望。
黑影到了,在兩看守的天靈蓋上各擊了一掌,向裡面的葛福叫:“快拾掇,準備揹走你的主人,快!”
不久,店後門大開,葛福背了葛奇,爬伏在地向黑影磕頭,顫聲輕叫:“恩公天恩,老奴來生犬馬以報……”
“快走,你們只有一個半更次逃命,走!”黑影拖起葛福,急急地催促。
“老奴…”
“我帶你們縋城而出,快走。”
縋出城外,葛福向城上的黑影四拜,方灑開大步向東奔,全力急趕。
打破樊籠飛彩凰,掙脫金鉤走蛟龍。
次日,白河城大亂一天,打手滿街走,四鄉走狗八方騷擾,要捉拿逃囚葛奇主僕。
第二天,第三天,風聲過去了。
這天近午時分,兩個身材魁梧的賣貨郎,從東門進城,直趨十字街口。兩人後面,跟了一個臉色如古銅但眉清目秀,有一雙明亮無比的大眼睛小後生,年約十七八歲,正是睡覺也長的乳虎年齡,挑了一擔行囊,像是兩位貨郎的長隨小廝。
兩個貨郎一老一少,老的年約花甲,少的約三十出頭,背了貨架,手搖著撥浪鼓。一到東街玄壇廟前的廣場,貨架一放,撥浪鼓叮咚叮咚響,老貨郎亮著大嗓門,搖著撥浪鼓吆喝:“下江來的老貨郎,身揹著貨架走四方。”
年輕貨郎用一陣撥浪鼓聲圓場,介面唱道:“南京來的胭脂花粉名頭響亮,綢緞子花邊姐兒的坎肩流蘇來自蘇杭……”
立即圍上了一些看熱鬧的娃娃。
長隨小廝坐在行囊上,笑嘻嘻地介面道:“他們爺兒倆是賣貨的,不是跑解賣跌打丸,用不著娃娃們幫場,走開走開!”
老貨郎臉一沉,頗為不悅地說:“印小兄弟,你少開尊口好不好?”
“我又怎麼啦?”印小兄弟問。
“你這是幫倒忙嘛,人少了誰還過來買貨?”
“範大叔,這裡可不是趕集,你們又不是江湖賣解的人,要幫場子的人有屁用,你們的撥浪鼓還怕引不來買主?老實說,你們這種貨郎,做的都是婦道人家的生意。該到大街小巷走走,在這裡活現世,保證你賣不了半文錢,算了吧。”印小哥有條不索地說,
一聲暴叱,進來了兩名大漢,喝走了看熱鬧的娃娃們,向兩個貨郎叫:“收攤子,下江來的人,這幾天禁止在本城做買賣,快收了。”
範大叔一怔,問道:“兄臺,這是怎麼回事?”
“你耳聾不成?”大漢厲聲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