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清雖然中年,但出家人對男女****之事到底比較陌生和單純,聽武氏說得嚴重,慧清愈發著急了,聞言毫不猶豫脫口道:“你現在趕緊去河灘,把簪子給殿下送去,當著那位的面莫說簪子不見了之類的話,就說……就說……”
吭哧半晌,慧清仍未編出一句謊話,急得面紅耳赤,武氏都為她著急,於是很自然地介面道:“就說貧道依殿下的吩咐特意將簪子帶來,請那位親手為殿下戴上……”
慧清兩眼一亮,點頭道:“對,這個說法倒是頗為雅趣,就這麼說了,你速速去河灘邊尋殿下去吧。”
武氏笑了:“是,聽慧清師姐的,貧道這便去了。”
慧清點點頭,轉身進了中庭的三清大殿中清理香爐去了。
武氏面無表情站在庭院內,眼中的笑意卻越來越明顯,她不慌不忙地整了整略見凌亂的髮鬢,猶豫了一下,又伸出一隻手指,將嘴上的唇色擦得淡了些,再刻意將道袍的腰帶收得更緊,露出自己盈盈不堪一握的纖腰,如此一來,一位清新脫俗不著脂粉的絕色道姑形象頓時脫穎而出。
準備好了這些後,武氏攥緊了手中的簪子,邁著碎步出了道觀,朝河灘邊走去。
她臉上的笑容一直在不停的變換,唇角時而高高上揚,笑得非常誇張,時而抿唇淺笑,仿若懷春少女般嬌羞,時而露出幾顆小牙,矜持又不失風情,一路走,一路練習,似乎在選擇面對那位時,該用怎樣的笑容才最合適,最令他著迷沉醉。
離河灘越近,武氏的心跳也莫名地加快了許多,當初被選為隨侍帝側的才人時都不曾如此緊張過。
從被救出掖庭,到奉旨出家為道,再到如今這段平靜安逸的日子,武氏心中積下了許多的疑惑,還有許多的不安和不甘,她告訴自己必須見到李素,必須知道他為何要救她,如果付出的代價不是太大的話,她必須馬上脫離這座道觀,不顧一切地死死抱住李素往上爬,她還年輕,可是馬上就快不年輕了,但她絕不甘心在這座道觀裡孤獨終老,她應該有更光明更美好的未來,這個未來可以在侯府,可以在太極宮,可以在一切富貴榮華的地方,但絕不能在道觀裡!
她知道東陽一直對她有戒意,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這種戒意她便很直觀地察覺到了。
她也知道東陽絕不會主動讓她見到李素,因為他是東陽的情郎,一個正常的女人是絕不會讓情郎見到另一個美麗的女人的。
不過沒關係,武氏不僅美麗,而且聰明,別人不給她機會,她懂得自己創造機會,比如今晚,那支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出現的簪子,便是她給自己創造的機會。
離河灘更近了,武氏的心跳得越發快,抬眼一看,遠遠的,綠柳和一眾禁衛舉著火把,站在小樹林外靜靜等待著。
武氏停下腳步,美眸四下流轉,然後悄無聲息的繞過綠柳和禁衛們,從另一條小徑拐過去,直奔河灘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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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還有一更,不過我得先睡一覺,昨晚跟自己較勁只睡了兩三個小時,想把作息調整正常,現在迷迷糊糊的頭很暈……(未完待續。)
第六百二十章 心計稚嫩
涇河的河灘邊流水潺潺,漆黑的夜色裡,一對人影緊緊擁抱在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分別並不算太久,可他和她都感覺彷彿隔了一輩子似的漫長,心愛的人活生生站在眼前都如同做夢一般不真實。
“下次不要跑那麼遠,那麼久了……”東陽語氣裡帶著怨意:“父皇朝堂裡的臣官那麼多,能文能武者不知凡幾,為何每次這種危險的差事都要你去幹?隨便拎一個出來不比你強多了嗎?”
李素滯了一下,然後嘆息道:“雖然知道你想表達的是不捨得我離開你的意思,可……我怎麼聽著如此不是滋味呢?你確定沒有存著順便踩我一腳的心思?”
東陽噗嗤一笑,又捶了他一下,道:“什麼叫順便踩你,主要就是踩你,誰叫你這麼狠心,一走就是小半年……”
嬌俏地橫了他一眼,東陽笑道:“晉陽的亂局平了,家裡怕是又亂了吧?回家後你的夫人怎麼沒把你給平了?”
李素嗤笑:“我專業平亂二十年,誰平誰還不好說,不過看你這架勢,莫非今晚你想把我平了不成?”
東陽皺了皺鼻子,道:“我一個出家人,可平不了你,你莫來禍害我便謝天謝地了。”
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