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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最重要的是認清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是塊什麼材料,然後儘量讓自己才盡其用,懷才得遇,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念頭。
所謂“天下共之”,絕不是什麼好話,十六歲的李治說這句話時或許確實是真心誠意的,可是當他真正當上皇帝后,如果李素還天真的以為這句話能兌現,他的腦袋一定被門夾得不輕,那個時候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基本上,被帝王許諾過這句話的人,差不多都死得很乾淨了,家人親戚朋友都死絕,對李素來說,這句話相當於惡毒的詛咒,誰聽誰倒黴。
用腳趾頭想都應該知道,帝王怎麼可能跟別人共享天下?前世李素只是想與別人共享一下動作片種子,別人還一臉把老婆送出去般不甘不願呢。
李素甚至暗暗覺得,等到李治登基稱帝那一天,他是不是應該主動辭官告老,當然,告老之前最好求個尚方寶劍什麼的,這樣自己子孫萬代也風光,同時也打消了帝王的疑慮和忌憚。
…………
該安排的都安排好了,接下來便靜靜等待馮渡命案在朝堂中發酵。這個急不來,李治該蒙受的冤屈一天都不能少,當然,反正是別人背鍋,李素並不介意多等些日子。
等到李治心滿意足回長安,準備接受李世民的召見,偌大的李家又安靜下來了。
送走李治後,李素百無聊賴在自家院子裡四處晃盪,晃得有點累了便打算回後院打個盹兒,睡醒後再去自家庫房裡數錢玩,多麼美好的生活,給個神仙都不換。
一步一踱慢悠悠地走進後院的小拱門,一名丫鬟迎上來。
李素朝東廂房揚了揚下巴,隨口問道:“夫人在房裡嗎?”
丫鬟臉色有些複雜,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垂頭恭敬地道:“夫人在。”
原本只是隨口一問,見丫鬟臉色不對,李素不由皺了皺眉:“你這是啥表情?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嚇得頭也不敢抬,語聲發顫道:“奴婢……沒,沒……”
“好好說話,別一副即將被我糟蹋的樣子,說,出啥事了?”李素不耐煩地道。
丫鬟愈發害怕,抖抖索索地道:“夫人……夫人在房裡哭呢。”
“為啥哭?你們惹她生氣了?”李素語氣有些陰沉了。
“奴婢萬死也不敢,是因為,因為……夫人今日去舅老爺家拜望,好像,好像……出醜了。”
“出啥醜?都是自家人,就算出醜有啥關係?”
丫鬟訥訥不言,李素見她一副即將滅頂之災的害怕模樣,漸漸也失去了耐心,揮了揮手讓她退下,自己跑去房裡問許明珠去了。
房裡燃著香,淡淡的檀香味,聞起來很舒服。
許明珠一身端莊的華裝仍未換下,獨自一人趴在床榻上哭得正歡,瘦弱的小肩膀一縮一縮的,惹人心疼。
李素上前,輕輕揉捏著她的肩,道:“夫人為何哭泣?莫非舅父家有人欺負你了?儘管告訴我,為夫我領著部曲將舅父家全拆了,讓他們領教一下長安城著名的混賬絕非浪得虛名……夫人不管在舅父家丟了臉還是闖了禍,為夫都可一肩擔之。”
許明珠沒理他,反而哭得更大聲了。
李素眼皮跳了跳,試探著道:“……夫人該不會把舅父的孫子扔井裡去了吧?”
腦海裡閃過李績的孫子李敬業的模樣,如果許明珠真把李敬業扔井裡,絕對屬於清理門戶功德無量,那傢伙長著一張造反的臉,早死早超生,免得害了全家,連累了李素。
許明珠扭身飛撲到李素懷裡,放聲哭道:“夫君,妾身該死,今日給夫君丟臉了,妾身……不想活了,嗚嗚嗚……”
李素嚇了一跳,看來今日許明珠在李績家丟的臉不小,丟到輕生尋死的地步了。
“夫人好好說,舅父是自家人,就算丟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失了禮沒關係,明日我登門賠禮便是。”
躲在李素懷裡的許明珠似乎有了安全感,這才一邊抽噎一邊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與李績家是自家親戚,平日李素犯懶,又不願攀李績的高枝,所以走動得少,倒是許明珠頗為講究禮數,隔三岔五便拎點小禮物代李素登門拜訪,與李績家的女眷們相處得非常融洽,夫人路線走得又快又穩。
今日許明珠去李績家也是如此,登門之後照例與李家女眷們在後院聚會閒話,晌午便順勢留下在李家用膳。
恰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