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男兒大丈夫,就該多吃肉。多長肉,壯得像一座山似的,別人看你的塊頭就不敢欺負你了,老夫別的不敢自誇,看看家裡六個小混帳,雖然做人做事一塌糊塗。可塊頭卻養得壯壯實實的,走在長安大街上,任誰見了心裡都發憷,這便是俺老程家的底氣!”
李素苦笑著唯唯稱是。
程咬金嘆了口氣,道:“說來也是俺老程命不好,從祖上到下面的兒孫,個個生得壯實,卻都是些憨傻之輩,沙場廝殺賣把子力氣不在話下。若論機巧謀算,六個加起來怕都比不上你小子一根手指頭,也不知祖上造過什麼孽,程家楞沒出過一個靈醒人,幸好俺老程家運氣不錯,雖然個個憨傻,俺家老大卻認識了你,程家如今老夫當家。應該出不了紕漏,往後老夫蹬了腿。程家氣運如何,誰都說不準,子正啊,你是個靈醒娃子,又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來日出將入相也不是不可能。多與俺家幾個小子來往,說不定程家哪天遭了難,還要靠你來搭救……”
李素急忙躬身道:“小子被困西州,程伯伯義薄雲天,遣處默兄領程家莊丁千里馳援。此恩此情,小子永世銘感,傳之百世不敢或忘,往後程家但有能用到李家之處,李家絕不推辭!”
說完李素直起身,正視程咬金的眼睛,神情嚴肅正經,這句話已不止是李素個人的承諾,而是上升到了李家世世代代的承諾。
確實是恩情,千餘莊丁西出長安,一路餐風露宿,奔波千里之外,在西州城破的最危急關頭,終於保住了城池不失,也救下了李素的性命,這是實實在在的救命之恩,程咬金是個老人精,能做出這樣的決定,當然不乏為程家留一絲香火情分的私利因素,可是,不論怎樣的出發點,恩情,就是恩情。
聽到李素嚴肅的承諾,程咬金終於展顏一笑,使勁拍了拍李素的肩。
“好,不廢話,來人,上菜,上酒!上月老夫與李績老匹夫比拳腳,老夫連抓帶撓的,總算略贏一籌,把他家一位貌美的胡姬贏來了,一直藏在府中未曾享用,今你來倒趕了巧,便讓那綠眼胡姬陪你,中意的話便送你了,哈哈,想到李績那老匹夫的臉被老夫撓破了相,老夫便感到無比爽利!上酒上酒!”
“撓……”李素兩眼頓時發直。
想象兩位絕世名將決鬥的場面,一人揪頭髮吐口水,一人撓臉摳眼珠順帶猴子偷桃,那幅畫面……嘖!
“對,老夫撓的,咋了?”程咬金瞪眼:“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要的便是個結果,無論用的手段怎樣下作,贏了就是贏了!”
說著程咬金怒哼一聲,伸手在自己的褲襠處揉了幾下,神情頗為痛苦,接著冷笑道:“你以為僅老夫一人下作?李績老匹夫好到哪裡去了?一記撩陰腿差點害老夫斷子絕孫,老夫只在他臉上撓了四道印子,算便宜他了!”
李素目光愈發呆滯。
絕世高手決鬥的畫面,瞬間變成了痞子無賴撒潑,從名垂青史的名將之爭,變成了爭奪朱雀大街扛把子地位,這種心理上的落差……
還沒適應過來心理上的落差,程家下人已將酒菜端進來了,接下來……便是李素神智逐漸喪失的階段。
程家的酒宴風格與牛家不大一樣,雖然都是武將之家,走的都是大開大闔的套路,但程家的酒宴無形中更透出一股子橫掃千軍的氣勢,如果說牛家屬於豪放派的話,程家簡直就是野獸派,李素從程序家的門開始,便有一種誤入老虎籠子的惶然。
菜都很實在,一盆盆的雞鴨牛肉,分量多得足夠撐死一頭壯漢,酒是一罈罈裝的,端出來開啟泥封,一股熟悉的濃烈的酒味頓時飄散在前堂內,果然不出所料,真是五步倒。
李素每次程序家時,都無比痛恨自己當初為何腦子抽筋發明這個高度酒,根本是一個坑死自己的產物。
“胡姬呢?把那個綠眼睛的胡姬帶出來,好好陪我侄子盡興,敢裝佯作態,莫怪俺拾掇她!”程咬金扯起嗓子吼了一句。
很快,一位穿著大唐高腰宮裙的異國胡姬風情萬種地從後廳走出來,進了前堂一屁股坐在李素的身旁,巧笑倩兮地給李素斟滿了酒,然後……伸出魔爪便開始吃李素的豆腐,還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吃吃的笑聲,像極了前世島國片裡沒皮沒臉的痴女。
李素受不了了,說實話,應付程老流氓已經夠勞心費神了,實在分不出心思再去應付一個異國的……女猢猻?
果斷抓住胡姬的手,李素很嚴肅地瞪著她:“住手,再摸我要找你收錢了,老實給我坐著。”
程咬金滿飲了一杯酒,回味半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