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架,末將便打了不下十次,現在城裡的人都認識我了……”
李素笑道:“打架打出名聲了,你還嘆啥氣?應該高興才是,日後江湖上給你封個‘一言不合被揍小郎君’的雅號,拿出去也能嚇唬一些宵小了。”
蔣權苦笑道:“都這般時候了,李別駕莫開玩笑,末將只覺對不起別駕,辜負了別駕交予末將的重任……”
李素笑道:“只是讓你們出去探探風聲而已,探得到固然不錯,探不到也沒關係,別什麼事都往‘重任’上扯……”
李素笑容漸漸收斂,道:“其實,你們這兩日已經探到了許多有價值的東西……城內商人和百姓一提起刺史和官員便大打出手,或者畏之如虎,這說明西州的官員們不簡單,必然做了不少令百姓和商人不滿的事,否則不會是這般表現……”
“陛下聖明,登基這十餘年來勵精圖治,所頒國策皆是迎合士子百姓的善政,然而西州地處邊陲,所謂天高皇帝遠,由此觀之,長安的政令在隴西這塊地界上頗為不暢,又或者西州的軍政官員上瞞下欺,對西州的百姓做下許多惡事,所以我們看到城中貧瘠如斯,百姓商人沒精打采,從這些現象裡能看出西州百業凋零,民心不穩。外有突厥,高昌,龜茲等諸國覬覦,內憂外患皆俱,此城……險惡萬分啊。”李素神情陰沉地搖頭。
蔣權眼皮跳了幾下,原只覺得城裡官員不太歡迎他們,只是件小事,大不了獨善其身便是,可經過李素這番分析後,蔣權頓覺情勢嚴重,若真如李別駕所言,西州情勢如此險惡,可真不是輕飄飄一句“獨善其身”便能說得過去的事了。
“李別駕,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蔣權急了。
李素又笑了:“最好的辦法嘛,自然是我往床上一倒,你呢,派人八百里快馬進長安,就說我病了,病得很嚴重,大夫說只有回關中靜養才能治好,然後我們拍拍屁股走人,西州嘛……管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