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的各位夫人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帶著猜測互相咬耳朵:莫非,那傳聞的物件其實是搞錯了人?慕小姐若真是被冤枉的,徐家的婚到底退不退了呀?
不一會兒,周徐兩家結伴而來。
一下馬車,徐夫人就拉著慕雲歌的手,滿臉緊張地說:“雲歌啊,這外頭風言風語的,你怎不在屋子裡待著?”
她這話說得巧,明著是擔心慕雲歌,實則是預設了那些傳言,讓慕雲歌在屋子裡暫避風頭。
幾個夫人臉上帶笑,眼中卻帶著蔑視,其中一個反問:“哦,這就是那位慕家小姐?”
“瞧夫人這話說得,”慕雲歌半嗔半喜地道:“我爹孃就我一個女兒,哪還有別位慕家小姐?”
那夫人立即說:“這麼說來,你真跟人私定終身了?”
一聽這話,肖氏的臉色立即冷了下來。
這夫人好不知禮數,在她慕府也敢放肆嚼舌根,詆譭主人家未出閣的女孩兒。
慕雲歌倒也不生氣,她記得這個女人,前世她名譽被毀,可說這位夫人功不可沒,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屢次讓她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才逐漸自卑內向,最後不得不遠避金陵。她記得,這位夫人的夫君,似乎是徐家老爺的同僚,一條繩子上的蚱蜢……
她低低一笑:“雲歌只定了一門親。”
那夫人一哽,頓時說不出話來。
周大夫人連忙打圓場:“就是就是,焦夫人說的什麼話,我家雲歌最是乖巧,平日裡很少出門,什麼人都不認識,怎可能跟人私定終身?肯定是有人嫉妒雲歌,才惡意中傷!”
那夫人撇了撇嘴,不說話了。
肖氏引著她們進園子,慕雲歌眼尖,瞧見跟著周氏的一個下人離開了人群,飛快地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慕雲歌又是一笑,刻意落下幾步,扭過頭對佩欣低聲吩咐了幾句,才含笑著追上了幾位夫人。
剛剛引導這幾位夫人落了座,又一輛馬車停了下來,車座上印著“陳”字。
慕雲歌心中一暖,匆匆告罪,迎了上去。
馬車上下來一個高挑的女孩,身量纖纖,身穿白色素羅裙,外罩緋紅色披風,看起來格外柔弱。侍女扶著她下來之後,她含著笑轉身,又從馬車上扶了個小男孩下來,正是前幾日見過的陳書文。慕雲歌身邊的慕瑾然歡呼一聲,已經迎了上來,兩個小夥伴快樂地牽著手,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慕雲歌眼中含淚,上前幾步握住女孩的手:“書晗。”
此人正是安伯侯府家的大小姐,陳書晗。
前世人情冷漠,唯一給過慕雲歌溫暖的,正是眼前這個柔弱的陳書晗。在她遭世人唾棄的時候,只有陳書晗一直陪在身邊,不離不棄。性子柔弱的她,總會在聽到別人說慕雲歌半句不是的時候站出來,反駁那些羞辱慕雲歌的人。後來,慕家慘遭鉅變,也只有陳書晗一人肯為她從中奔走周旋……
再見到這個好友,她怎麼能不激動?
陳書晗也緊緊握住她的手,幾個月不見,她臉上卻愁眉不展,看著慕雲歌的眼神十分擔憂:“雲歌,我……我一回金陵,就聽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脾氣溫和的她,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憤怒。
“不要說我了。”慕雲歌抱了抱她:“你放心,我總不會讓這些人如願的。”
陳書晗聽了這話,見她氣定神閒,顯然是胸有成竹的樣子,才勉強鬆了口氣。
陳書晗是早產兒,小時候落水風寒之後,就帶著哮喘的毛病,作為侯府的嫡系大小姐,又是家裡唯一的女兒,侯府上下無一不疼她、不寵她。陳書晗嬌生慣養,身子骨素來就不好,這種風雪天氣,更不能在外間久站。
慕雲歌帶著她往設有擋風板的庭廊下休息,期間專揀些趣事說給她聽,才終於哄得她展顏為笑。
兩人呆得不多時,佩欣便回來,在慕雲歌耳邊耳語:“小姐,那人鬼鬼祟祟地進了後院,張媽媽她們看著他呢,要抓還是放?”
“看好他,等一會兒再好好唱出戲。”慕雲歌凝聲說。
佩欣應了,折身回去傳達她的意思。
她剛走,只見前方長廊下,周藝夢陪著徐夫人正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一見到慕雲歌,她面色一喜,緊走幾步往她這邊來。
慕雲歌低下頭,抿嘴一笑。
要開始了,跟前世一模一樣……
第011章 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雲歌啊,前幾日聽說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