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追究,趙小姐甚少來慕家,你一個丫頭,跟趙小姐是初見,我想不出來,你怎會無緣無故謀殺她?”
她的話雖明著質問白梅,實則是為她指條明路,擺脫嫌疑。
白梅早已自亂了方寸,根本聽不出她的用意,只是搖頭哭泣,反反覆覆說自己沒有殺人。
“大人,她撒謊!”就在此案毫無進展頭緒之時,賞梅庭外一個丫頭忽然走了進來,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神色堅決地看向白梅:“奴婢親眼見到,是白梅殺了趙小姐!”
“何時?何地?”宋亞明見事有轉機,急聲追問。
慕雲歌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佩蓉終於上來了,看來今日這一齣戲她也是主謀之一。
只聽佩蓉一字一句說:“就在花廳,趙小姐好像是迷路了,誤闖進了賞梅庭,剛好白梅出來倒水,不小心潑到了趙小姐的裙角。趙小姐說要責罰於她,還說要讓管家打死她,白梅就生了氣,趁著趙小姐轉身的時候,打暈了趙小姐。她怕被人發現,才去往伙房,在粥中下毒想要做成假裝中毒的樣子!”
她話音未落,撫伯侯趙鈺已睚眥欲裂:“此言當真?”
廳中諸人無一不信佩蓉的話,大家都十分清楚趙雅容的脾氣,得理不饒人,像來不把丫頭下人的命當一回事,發生這種事也是有的。
白梅一聽要被打死,為了自保下手殺人,也絕對在情理之中。
慕雲歌卻是一個字都不信,她看了看屋子外,師父還沒來,時機不到,萬萬不能出聲。
“人證物證俱在,丫頭白梅,膽大包天,竟在慕家家宴上毒殺慕大小姐,還因衝突謀殺趙小姐,罪惡昭昭,天理難容,著令杖打五十,收押金陵大牢,夏初問斬!”魏善至面容嚴肅,莊嚴地將審判結果公佈完畢,才扭頭對宋亞明說:“剩下的便交給宋大人吧?”
宋亞明領命,嘆了口氣,讓家丁先將白梅看押起來,稍候一併帶回府衙。
塵埃落定,沈靜玉母女經歷了大起大落,相視一笑,長舒了口氣。
跪在地上的佩蓉也終於放下了心,只是目光落在沈靜玉身上,其中的怨恨惱怒半點不少。
沈靜玉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好好將目標放在夫人和大小姐身上不就完了嗎,好端端的,招惹趙雅容做什麼!若非她機警,知道沈靜玉和趙雅容早有仇怨,憑著剛才在的話推斷出趙雅容死於誰手,她又怎能在倉促之間編織出這麼完美的謊言?
否則,事情一旦穿幫,她們的大事就會立時破滅,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慕雲歌一直靜觀其變,眼見白梅就要被帶走,心中也焦急起來,一邊看著外面的院落,一邊大聲說:“大人,等等!”
“慕小姐,你有話說?”魏善至見她出聲,當即揚手讓家丁放開白梅,溫言勸慰:“這等歹毒奴婢,小姐無須為她心軟。”
心軟?
慕雲歌忍住心口的冷笑,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誰要為了這種人心軟,她只是不想讓真正的幕後兇手逍遙法外罷了。
“四皇子,小女子心中有幾點疑惑,覺得如此倉促定案,難免草率!”慕雲歌福了福身,直起腰來,盯著魏善至的眼睛,目光幽深:“小女子覺得,白梅興許在我食用的粥裡下了毒,但她絕不是殺害趙小姐的兇手!”
“此話怎講?”撫伯侯趙鈺冷笑:“你家的丫頭也親口證明,這個叫白梅的就是兇手,莫非你想包庇不成?”
“侯爺息怒。”慕雲歌轉身,面容凝重地看向趙雅容:“雲歌跟趙小姐同在碧凌書院讀書,雖然平日裡往來不多,但趙小姐的為人云歌還是知道的。趙小姐出生世家,懂大家規矩,只是性子明媚張揚,多些女孩兒家的調皮心性,可她絕對不是個會跟下人斤斤計較的人。想必這一點,侯爺和趙夫人比雲歌瞭解得更清楚。”
她誇了趙雅容,說的話有一點出入,可做父母的誰又會承認自己的女兒刁蠻跋扈呢?
趙鈺點了點頭:“雅容有些心高氣傲,卻不會不知好歹。”
慕雲歌得了他肯定,底氣頓時足了很多:“那雲歌就不懂了。依照這個丫頭所言,是白梅潑水髒了趙小姐的裙角,惹怒了趙小姐,從而結下了仇怨。可是諸位請看,趙小姐的衣裙乾乾淨淨,只有一團汙漬,那也是在後背,並非裙角,這是疑點一;其次,白梅住在側院,就算潑水,又怎會潑到趙小姐身上?這丫頭說趙小姐是誤闖,那也該是在前廳才對,又怎會到了側院?這是疑點二;再則,白梅怕被人發現,才想出了下毒這一招,陷害旁人,可若她真是想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