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大海畢竟還是有不同的,因為沒有那麼多的水。
盛夏的時候,這種密林雖然有無數的綠葉,但是遮住陽光的同時也阻礙的空氣的流通,悶熱悶熱的,木冬煩躁的扯了扯黏在身上的汗衫,緊走幾步跟上木坤:
“哎,老大!我實在想不明白,你跟祭司打什麼啞謎呢,想著讓白水族加入,他們人自己跑過來了又不要。”
木坤挑眉:“其實,我也不明白。不過……”
“好,我知道了,不懂的時候,只要照著祭司的話去做就好了。”
木坤哈哈大笑:“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嘛!”
木冬拿著大砍刀將擋路的草叢撥開:“只是不明白祭司的話,什麼直啊曲啊的,話說神山上的人就是不一樣,懂的真多,雖然看起來沒有二兩肉……”
木坤伸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什麼時候學會背後說人了?你是對益寧有什麼不滿?”
“我哪敢啊,”木冬假模假式的叫了一聲疼,正笑鬧間,前頭充當斥候的族人傳來一聲驚呼:“族長,這裡有個人!”
☆、第78章 商業
“這裡是什麼地方?”
“……”
“你是誰?你家大人呢?哦……我頭好疼……”
“……”
“這是什麼?我不要喝這個……好苦……”
“你傻了嗎?”
“……什麼?”他停下推拒和躲避的動作;迷茫的看著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只是堅持不懈的想把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給自己灌下去的男孩。
“我說,你從山頂摔下去,把自己摔傻了嗎?”男孩把碗放在一邊;湊近了盯著他的眼睛看。
頭暈的厲害;失血過多讓他的思維速度變慢;他迷茫的看著這個渾身赤裸;只在腰間圍了一圈獸皮的小男孩,一時之間不能明白他在說什麼。
男孩十歲左右,眼珠很黑;臉上還有點嬰兒肥;但是眼神卻透露出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沉凝和穩重,見他沒有回答;直接伸手拽住他的胳膊:“起來!”
手臂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直接被男孩給拽了起來,這怎麼可能?他已經是年過三十的一個成年男子;體重140kg,怎麼可能被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一把拽起來呢?
更加驚悚的是,他發現站起來之後,需要仰頭才能看到這個男孩的臉部表情,也就是說,他還沒有這個男孩兒高!
驚惶的低頭,看著自己細瘦的手腳,絕對不屬於自己的身體和衣著,他覺得自己的腦袋簡直不能轉了。
“喂,難道真傻了?!”男孩見到他一直不回答,眼中浮現一絲怒意,伸手推了他一把。
手碰到肩膀,又是難以忍受的劇痛,他踉蹌後退,驚悚的發現,男孩從自己肩膀上離開的手掌上沾滿了血跡!
刺目的紅色、血氣的腥味兒,對於他現在極度虛弱的身體來說,都是不小的刺激,不由自主的用盡最後的力氣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連霧大口的喘著氣,看著木製的屋頂和身上柔軟的被褥,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但是刺痛和傷口、血液的氣味和感覺,是真實存在的。他身上的確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但是都已經得到了很好的處理,只是自己夢中出了一場大汗,有的傷口被汗水浸溼,火辣辣的疼起來。
那是多年前的事情,地球上東方大國的一個普通男子的他,因車禍意外身亡,睜開眼睛見到的第一個人。
多年之後,當時的記憶已然模糊不清,只有那種驚惶無助的感覺、世界觀一朝被完全顛覆的感覺,還依然留在心頭。
那種混亂、彷徨和無助,驚悚和害怕,多年之後,仍舊在心底最陰暗的角落裡蟄伏,他以為自己已經很強大,卻仍舊在虛弱的時候猝不及防的遭到反噬。
他睜開眼睛所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黑山。當時他還那麼小,卻成功的安撫了一個擁有成年人靈魂的自己,之後便是十多年的紛亂糾纏。他以為已經忘記他們的初見,沒想到卻在睡夢當中清楚的重現。
這輩子,他註定要對不起這個男人了。
苦笑一聲,連霧撐起身體,負傷奔逃了許久的身體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充分的休息,一動就渾身痠疼,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已經被處理過,但是還沒有癒合,他清楚得感到,只是單單一個起身的動作而已,至少有三個傷口被撕裂了。
“醒了?”門口的布簾一動,清清亮亮的少年聲音響起,幾個人走了進來,中間是個正是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