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但是,他並沒有等她長大。
陪伴比疼愛更真實。
而讓人長大的,從來不是時間,而是疼痛。
她不懂,為何明明在自己最早遇到他,最先愛上他,他卻要娶別的女人。
她想,他明明說過,我在等你長大。
可是為什麼,他卻娶了別的女人。
二十歲的冬天,那個城市很冷。
他事業受挫,家人不止一次的催促他離開回老家發展。
身為獨子,他時常在夜晚一個人發呆很久,她守在他的身邊,不止一次說:我會跟你走。
他微微笑,說:好,我會帶你走。
然而,那個說要等她長大的男人,為什麼會在她長大之後,愛上別的人?
那年冬天,煙花徹骨涼。
他牽著新娘的手在小區裡栽了一棵樹,以前所未有的耐心照顧她。
她的潔白婚紗,他的雪白禮服,將快樂詮釋的那般明朗、張揚。
她孤零零的坐在車子裡,離他遠去。望著窗外的銀白與林立的樓宇,終於哭的一塌糊塗。
她曾想做些什麼讓他憎恨,因為愛一個人,真的可以愛到希望他痛恨你的地步。
但是那又有什麼意義,他們之間,最終連痛恨都不曾有過。
或許,很多年後她在想:他並不相信一個少女的愛情。
但是,那確實她的一生一世。
她蹲在流浪狗身邊,輕輕拍拍它的頭。
她說,快點長大,我在等你長大。
☆、你不是他
你不是他。
陳靖愣住,他確實慌亂,之前的所有努力,似乎全部因為駱平的出現而變得不值一提。但是他並不害怕,如果說挽回顏青笙是一場硬仗,那麼他已做好為此需要面對的所有準備。
但是顏青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他的心迅速下沉。
他彷彿看到顏青笙眼裡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滴消失,而自己錯過之後,將再難走進他的心。
他往前一步,貼近顏青笙,輕輕的問:“什麼?”
顏青笙笑,並不畏懼他的靠近,笑的很輕,卻薄涼。
他重複道:“你不是他。不是我愛著的那個陳靖。”
這句話是他最心底的想法,卻直接讓陳靖崩潰。
他不是陳靖,儘管他對顏青笙再好,儘管他用盡一切去補償,但是,卻依然有這個事實如鴻溝一樣阻擋在兩人身邊。
他並不是十年前的那個陳靖。
那個顏青笙愛著的男人,那個陳靖與他,沒有背叛沒有逃離沒有分別沒有空白的十年。
那個陳靖的好,足夠顏青笙銘記一生。
而他在做了那一切之後,再便不會曾經的陳靖。
身邊的所有都在陳述著這個事實,十年,足夠桑田滄海;十年,足夠一個人死心;十年,心底最深處的希望磨滅。
他再也說不出話,身體依然挺直,卻如同被掏空了力氣,他只能祈求的看著顏青笙,期待這不是一場徹底的死刑。
而,顏青笙無動於衷。
他冷靜的說完這些,嘴角的笑容不變,又看了陳靖半晌,才低低嘆了口氣。
“後天我會陪爺爺去療養院,嘴角發生了很多事情,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總歸吃不消。既然你要接下A。K的事物,那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打理。”
陳靖被他前後兩句話弄的有些混亂,仔細看著他想尋找一些端倪卻遍尋無果。
他幾乎反射性的問:“要去多久?”
顏青笙搖頭:“不知道。”
他又恢復了那樣的表情,彷彿只是看著陳靖發呆一樣。眼光透過這個人,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只有輕微的呼吸,昭示這個人並非幻象。
陳靖已從大悲大喜中逐漸恢復了冷靜,雖然顏青笙的無慾無求中,他徹底的失去了被體諒的資格,但是,既然已經做好無路如何也要陪在這個人身邊的決心,其他又有什麼關係。
想到如此,他再顧不得顏青笙時刻提醒著他們分開十年這個事實所帶來的心酸,痛苦逐漸退散,演變而成他最關心的事情,柔聲說:“A。K我會看好,有空我就去看你,好嗎?”
顏青笙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後天九點,從老宅出發。”
他不再去看陳靖的表情,轉而像之前的很多天一樣,自顧自收拾好東西,在門口等陳靖。看著陳靖的表情又從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