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住在一起之後,陳靖不是沒有動過勸顏青笙與他一起回別墅住的念頭,那裡有幾個母親生前的老傭人在照看,第一飯就做的很好,調養顏青笙不在話下。但是想起那裡的記憶,他還是剋制住。現在顏青笙剛剛接受他,他也不想讓他再記著自己過去那些混賬事情。而且顏青笙雖然並沒有趕他走,但是卻並不親近他,心上人在身前看得到摸不到的苦,他算是吃個夠,可卻不敢逾越,因為有一次沒忍住吻了青笙,對方整整兩天沒和自己說話。倒不是說發脾氣冷戰,而是看到自己能躲就躲,決不再一個空間內。
陳靖可不想再回到解放前,甚至想,即使他的青笙想要柏拉圖,他也能接受。只要,別再趕他走就行。
又過幾日,到了陳驍婚禮的日子。
陳靖和顏青笙早早的去了老宅,和父親哥哥一起過去。雖然早就沒人在意這麼多規矩,但是顏家的人卻多少還遵從著過去的禮儀。比如,有什麼大事,都是一家人為單位一起出席,比如不管人丁如何,都不會分家,亦比如合該團聚的節日,都必定要在一起。
顏慕辰與蘇茴看到現在陳靖和顏青笙二人關係好似從前,心中各自心思複雜。
但是到底接受了兩人在一起的事實,因此並沒有說什麼。
等一行人到了地方,才發現這場婚禮確實隆重,請的人也許並不算多的,但是各個有分量,擺明是向眾人表明陳驍一家對於蘇涵的重視。陳家現在的當家人陳驍的大哥親自帶著兒子接待客人,而進了大廳,樓梯的拐角處,穿著純白禮服的二人,便是今天的主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講個愛情故事吧。
一、
春天開始的時候,蘇天感覺手臂疼痛,儘管醫生說是心理作用。但是,蘇天仍舊頻繁的進醫院照X光。
下班總是會路過金臺路,高樓林立樓宇叢生的街道中,她會覺得迷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儘管她已經在這個城市掙扎十年,卻還是無助中帶著淡淡的無措與憐惜。
而這個時候,她離開夏夜已經整整七年。卻仍然想的起夏夜溫和乾淨的笑容。
在她最為美好的歲月,明明還是個叛逆又可愛的孩子。
夏夜在那樣的年月出現,像每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一般,他伸手搶過她的輪值卡,臉上笑的及其欠扁。
他說,同學,因為今天有個舍友要轉學,大家一起吃飯有點晚了,就這麼算啦。
她認識這個男生,學校籃球隊的控衛,自己班級裡無數小姑娘喜歡的不得了。有他比賽甚至會逃課去看。
她冷著臉讓自己儘量威嚴一點,悄悄的環視了下四周,確定不會有人注意到才說:趕緊進去吧,記得要回寢室裝一裝在午休的樣子啊!
夏夜笑的燦爛,將手裡的卡片仔細看了,扔回給她道:謝謝啦,蘇天同學。
在那之後的很多年,蘇天仍然記得。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尾音帶著兒字,略微低啞又帶著笑意的聲音,自此後再沒有一個人叫這個名字,比他更為動聽。
那亦是他第一次與他講話,她假裝了自己所有的冷靜,卻在那一刻懂得了什麼是瞬間的降服,瞭解了在心底記住一個人,原來只需要一句話的時間。
這種迷戀,足夠讓她在很多年之後想起來,依然會難過。
依然會,淚流滿面。
二、
喂!
他叫她,要不要一起回家啊。
某一天放學的時候,夏夜騎著山地車停在她身邊。她抬頭看他一眼,不理會繼續走。
他在後面喊:喂!
她回頭,淡淡的問:你叫誰喂。
他笑的狡黠,按住心底的小算計。道:你回答,就是叫你嘍。
她不再理他,繼續往前走。
他裝酷:喂喂,順路,載你啦。
像無數人的年少時光,帶著小吵小鬧,夾著愛慕與好感,他們便這樣開始交往起來。
一起上課,一起放學,一起吃飯,一起自習。
在這種種一起之後,高三的春天總是來的特別早。學校裡迴廊上爬滿了青藤,花就這麼開了。夏夜在一片繁雜中笑的認真,他說:天兒,我喜歡你。在一起吧。
她細細折了一隻花,終沒像小女孩兒那樣走開,只說:好。
她的冷淡,但是心底,卻是剎那散開的歡喜。
夏夜有些失望,卻還是笑著拉起他的手,他說天兒,就一直在一起吧,以後一起讀大學,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