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疼了。
抖開纖維袋,一把把刨。那浸透水的沙卻火一樣燙手。這感覺真是奇妙,比第一次弄雙福女人時還奇妙萬分呢。猛子心裡歡歡地笑著。他彷彿撲進了浩瀚的樂裡,儘性地遊呀遊呀。他絲毫沒發現幾個黑影已繞至身後,一張逮鷹的大網悄然落下,像夜的降臨那樣不可抗拒。
3
棍棒雨一樣落下,發出乾燥或潮溼的聲響。猛子覺不出疼。他知道是狗皮替他抵擋了大力,這便是生狗皮的好處。那曬乾的血塊和硬硬的幹皮融為一體,成為猛子的鎧甲。花球卻直了聲叫,不知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疼痛難忍。那叫聲,跟前些年隊裡的一頭瘋牛一樣,彷彿不是在使用聲帶,而是那滿胸腔的聲響一窩蜂噴湧而出,慌不擇路似的。猛子很想制止他,他怕這聲音會招來村裡人,更怕看到爹那張老臉。他希望那棍棒落一陣後就放了他。他一邊憋了氣――這樣會消解部分痛疼――一邊探出手,摸那輕梏他身子的東西。他辨出,那是一張捉兔鷹的網。從那掄棒者的嘿哈聲中,他辨出有北柱。前些時,北柱請他給綰個網,說要綰個兔鷹。這網,說不準就是他綰的那張。過去,他曾無數次地網過兔鷹。現在,又輪到別人網他了,真是好笑。
聽得花球叫:“北柱,北柱,你往死裡打老子?”
棍棒住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