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亂搞一氣。
五點鐘的時候,我叫醒堂哥。我們出去買早點,就幾個肉包子和兩杯豆漿,吃得卻非常開心。
天亮我們繼續找廠,是分開找,商量好中午在醉鬼亭碰面。
這時候我想去金玉印花廠看看,但是我少了一份勇氣和一種底氣,思來想去認為找到廠再說。依然胡亂得逛,到處是繁華,目不暇接。看見一個熟人,是老頭,他好像也認出了我,我們都沒有招呼。
快中午了,我得趕去醉鬼亭和堂哥會師。剛走到長虹街邂逅猴子,我高興說,好久不見!猴子瞪大眼睛,說,毒蛇,你又瘦了!我問他廠裡怎樣,猴子就一句話“一日不如一日了!”說完就鑽進巷子,扔下不解的我目炫神馳。
我搖搖頭,本來還想多和他聊聊打聽打聽,算了。
堂哥早來了,安詳地坐在那兒看碼報。我過去問他情況,結果和我一樣。
下午乾脆休息,我和堂哥閒清地在富溪公園,無邊無際。
晚上堂哥去了陳氏兄弟那裡,他讓我一起去,我不去,打擾人家多不好意思。我還是在網咖度過一晚,頭疼的是兩天沒沖涼了,惟恐身體發臭。
第三天去租房,我是不大願意的,堂哥用兄長的口吻說,小譽,你看你,衣服什麼樣了?可以沿街乞討了!我聽了話,和堂哥找房租。問了好多地方,最便宜的也要40元一天,理由是五一黃金週。沒辦法,一個字:租。
堂哥去把包拿來,我舒服地躺床上看電視,還邊數著鈔票。堂哥來了我就問他你還多少錢,回答:兩百零三毛。我說,你錢可真多啊!堂哥說,你別笑話我了,我三天就花去一百,你肯定比我少。我說,我也去了六百角,不容易。
堂哥說,我們還是隨便找個廠,先管吃管住,然後再找個好廠;如果還是這樣,我們遲早完蛋。
我盲目地點點頭,瞌睡蟲襲來,三天幾乎沒睡過覺,終於有機會去會周公了。堂哥卻吵我,說大太陽的,起來。我怒顏道,你是睡夠了,我……我要睡了。堂哥還不饒我,衝了涼舒服地睡一個吧。我說,不了,吃晚飯叫我。
呼呼……
第十七章(4)
醒來看窗外天灰濛濛,我以為天黑了。堂哥盤腿坐在旁邊轉頭看我,說,醒來了。我說,廢話!堂哥說,你去衝個涼。我起身手機突然響了,一看,煩人,一條垃圾資訊。咦--怎麼是五點過幾分?堂哥赧然一笑,不好意思,昨晚我睡過去了,三點醒的。我肚子空空,不好發作,轉念想也好,睡足了,可以繼續戰鬥幾天。
沖涼出來,堂哥指著小桌說,那是剛買的肉包子,快吃吧。一天之計在於晨,等下我就去上班了。我說你上班?堂哥說,我昨天下午找了一個破廠,今天正式上班。我安然笑了,一個下崗的傢伙又就業了重新捲進打工之狂流中。
上午我也找了個廠,做臨時工,一天十三個小時,一個月後七百五。同樣是破廠,還是毒廠,讓我呆在噴漆房裡傷害鼻子。我忍了一天終於忍無可忍,第二天吃了早餐離開。
包給堂哥管住,然後繼續奔波,一天下來有成績,聯絡好了一個食品加工。這廠著實害我不淺,它彷彿革命時期的地下黨,廠址不詳,要找到它還有街頭暗號。他們讓我站在一個地方,然後手裡拿張報紙,會派人來接我。果然是這樣,我跟著一個講白話的老爺子去了附近賣花生油的店子。他問我哪裡人以前做過什麼然後要了身份證,總之他們不懷疑我了才讓我去總部。老爺子帶路穿街過巷小心謹慎地進了一個像民房的屋子裡。我沒有進去,我逃了,因為裡面黑黑的。
接著我進了一個小鞋廠,在裡面混了三天,因為曠工遲到被炒了。這廠還算人道,受不了我的無賴行為終於給我三十塊錢說是看我可憐當路費早回家。
於是去找堂哥,誰知他兩天前跑掉了,不知去向。已是黃昏,我揹著包來來去去,無處話淒涼。長虹街上,揹包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好多,他們和我都是時代的過客。
低頭慢行,卻好像感受到了什麼,旁邊剛走過去的不正是趙齊嗎?仔細去看,他和一個女孩高興地說著,我,不能去追他,否則他會沒面子的--說實話,我是沒有力氣叫他或者追他。
後來之後的後來我在報攤見到了堂哥,採用守株待兔的辦法,因為我知道只要堂哥還在大富他一定會來這裡看碼報的。
堂哥看著我,酸笑道:“你沒事吧?”
我隱隱道:“有事,全身髒死了!”
堂哥說去我廠裡吧。我說你幹什麼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