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被他捏了一下臉頰。
“傻丫頭,”他苦笑著:“我怎麼捨得?”
兩個人說到這裡,都有些傷感,耶律朝風長嘆了一口氣,剛剛放開我的肩膀,就聽見外面一隊人馬走過,遠遠看著他們徑直往北城門走去。
我看了耶津朝風一眼,就算他極力隱藏,但這些年來的熟悉我也能感到他的心裡是愁雲密佈。
“朝風,你跟我說實話,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道:“你們的訊息倒是靈通。看起來這些事也瞞不過甄子祈,八部大人在上京作亂,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部分人擁護我,但其實這些都只是他們的一個旗號,把局勢攪得得一團糟才是他們的目的,只有渾水才能摸魚。我在開州城得不到後力的援助,兵敗之後,他們自然會給我扣一個罪名。
“那你還打算在開州城這裡死守下去嗎?”
他嘆了口氣,沒說話。
“其實甄子祈他們已經得到了訊息,八部大人在上京作亂,慕容修的處境很艱難,如果你們再在開州城死守下去,到時候糧草不夠,人心渙散,南朝人照樣能夠輕易的攻破開州城。你們這樣幾乎沒有一點勝算,拖到那個時候只怕損失會更大。”
他緊緊的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朝風,從一開始你就跟我說過,也跟耶律靜瀾說過,你們遼國人是在馬背上征服天下的民族,你們已經習慣了草原上的生活,離開了生你們養你們的土地,你們會枯萎的,那麼現在你還死守著這個城做什麼呢?他已經成了束縛你手腳的一塊雞肋了。”
“雞肋?”
看起來他並不知道這個典故,於是我淡淡的笑道:“雞肋者,食之無肉,棄之可惜。開州城對你們來說,難道不是這樣的?”
他聽了,一直眉頭深鎖的臉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莞爾,你哪裡學來的這些話,簡單明瞭還寓意深刻,真有意思。”
“希望這些有意思的話,能給你一點啟發。”
我站在他面前,深深的看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朝風,當初我在京城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傷害你的,但今天我同樣要說的是,你應該成為王者!”
他的眼中猛的閃過的一道光。
“你是天生的王者,當我第一次在蒙州城外看到你騎著馬從天而降救下我的時候,心裡就有這個感覺,你在馬背上的好像是天神臨世,而且不同於其他當權者狹隘的思想,你的心思慎密,且有遠見卓識。我相信你不會像別的帝王那樣成為權力的俘虜,相反,你能很好的控制住你手中的權勢。如今你們耶律氏最大的障礙蕭家已經不復存在,還有一個南院大王慕容修與你志同道合,八部大人作亂,正是你拔亂反正,以正視聽的好機回,只要邁出這一步,你稱帝是指日可待的事!”
說定這些話,我能感覺耶律朝風的內心正颳起十級颱風,好男兒志在四方,他雖然對耶律靜瀾忠心耿耿,但作為掌握五步兵馬的北院大王,他不可能沒有過帝王夢,今天給他說的這一切,就是坦要喚起他的雄心。
看著他微微發紅的兩頰,我隱隱感到,自己的目的已經快要達到了。
他突然低頭看著我,微笑著道:“苦我真的當了遼王,莞爾,我們之間還能再有這樣的時光嗎?”
“不可能了。”我認真的說道:“是孤舟,就要耐得住滿帆的寂寞:是王者,就要承受高處的寒冷,這是無法避免的。”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似在惋惜,又似乎是無奈的承認了我說的話。
從古至今,皇帝被稱為寡人,似乎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稱呼而已。
“其實,不用你說,我也一直在考慮撤兵,但是現在城內計程車兵分成了兩派,有的希望能夠早日趕回上京,處理內務:而有的卻不甘心被南朝人打敗,想要贏一場勝仗。軍心如此分散,任何一個小小的決策都可能引起一場軒然大波,是以我一直猶豫不決。”
我想了想,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知道的那件事,便問他道:“朝風,耶律靜瀾的去世,是不是真的因為思念蕭皇后過度,鬱鬱而終?還是有別的原因?”
他一下子睜大眼睛,銳利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笑一笑:“你連這個也知道 ?”
“不是知道,而是猜到。”
耶律朝風在這邊與南朝戰得如火如荼,慕容修作為南院大王,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至少應該在國內調遣援軍或者運送戰時物資過來,但我們得到的訊息,慕容修除了經常出沒上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