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給殺了,婉兒則被送進了青樓。”
甄子祈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被皇帝臨幸的人,是誰?”
是誰?你是想問是不是我吧。
我冷笑了起來,這件事不是你最清楚的嗎?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是婉兒。”
他立刻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知,輕輕的鬆了口氣,又說道:“那進入青樓的人是——”
“是我。”我淡淡的說道:“我和婉兒交換身份,是在她被皇帝臨幸的第二天早上,皇后娘娘抓住的人其實也是我,我差點被她用桑皮紙處死,但幸好慕容仕念在這個手下還有點用處,所以趕來求情,保全了我的性命。”
“婉兒和你交換身份之後,到底去了哪裡?!”
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吧。
我輕輕說道:“去了我的家鄉。”
“你的家鄉在哪裡?”
這個時候就不可能用當初的“千里之外,白雲之巔”來糊弄了,我淡淡說道:“在海外,和這裡的一切都完全不同,你看到的婉兒身上穿的那種衣服是不是很奇怪?那就是我的家鄉最常見的衣服。你還記得我從拾花樓離開的時候帶著的衣服嗎?那也是我們家鄉的東西。”
甄子祈皺了皺眉頭。
“誰把婉兒送出去的?你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六王爺的手下,他一直負責我們在宮中的交流,聽說宮中是有一些密道,但我進宮的時候沒有走密道,所以不清楚,似乎只有婉兒和他的手下知道。至於我和婉兒的關係——我是她的姐姐。”
從看到婉兒從南朝的陣營中衝出去之後,我便一直在心裡編造這個故事,不可能說真話,因為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只有說一個神奇的,無法考證,但能自圓其說的謊言,我自信現在這樣的話甄子祈就算不完全相信,也不會比真話說出來的效果差。
“姐姐?”甄子祈冷笑了起來,第一次反駁我:“那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叫過你姐姐,而是一直叫你莞爾?”
不愧是一個在宮廷和官場浸淫多年的男人,當上了皇帝之後這樣的警覺性更是絲毫未減,立刻看到了我這個謊言的漏洞。
不過,說起來現代人,尤其是看過那些宮廷戲的女孩子回到古代,一定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其實這個問題也是我早就準備好了的。
“我們從小就失散,婉兒那個時候太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我的出現,她只以為我是一個和她很相像的普通人而已。只有我知道,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請求慕容仕把我弄進宮替代她的身份。我不想她受傷害。”
這個謊言其實也有一個小小的危險,就是如果甄子祈真的能查到婉兒從小到大的情況,那麼我的謊話就不攻自破了。但聽他之前說的那些,似乎也只是從婉兒在慕容仕手下做事開始有的記錄,而一般這類女孩子都不會是正常的家庭中出來的,更多的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孤兒長大,為了生存下來而被人訓練、利用。
說完這句話,我也沒有再解釋什麼——過多的解釋只會讓自己的漏洞更明顯的展現出來,而只是靜靜地站在他面前,看著他的眼睛。
屋子裡出現了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安靜得好像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我知道這是一種對峙,於是讓自己平靜下來絲毫不懼的直視他的眼睛,只要能挺過現在,至少甄子祈不會對我有什麼行動。
過了不知多久,我幾乎能感覺冷汗從背後如潮水般湧出來,幾乎將貼身的衣服都濡溼了,甄子祈終於轉身走回了書桌前坐下,沒有再看我:“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幾乎已經快要虛脫了,全身的冷汗被風一吹,更是刺骨的冰涼。
終於走回了紫禁城的青嵐殿,裡面已經是燈火通明,看來林深和艾葉還在等我回來。
可是剛剛走到大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就聽見艾葉帶著哭聲哽咽的說道:“林大哥,這可怎麼辦?老爺現在這個樣子,萬一讓夫人知道了——”
“繼續瞞著夫人,”林深的聲音顫抖著說道:“不能讓夫人在這裡為老爺的事分心。”
我幾乎聯想都沒想,立刻將門砰地一聲推開,闖了進去。
他們兩個人都站在燈下,林深的手裡還拿著一張小小的紙箋,看見我突然闖進來,兩個人的臉上都一下子充滿了驚恐的表情,艾葉甚至兩眼通紅,淚水浸透了一張小臉。
“行風怎麼了?”
我聽見自己顫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