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栽贓詆譭督軍夫人。吳老四,我白雲歸沒種留住女人,還是有本事收拾你的!”
吳時賦臉色紫漲,冷哼一聲:“白雲歸,讓老子瞧瞧你的本事,你敢動老子一下試試!”
白雲歸唇角浮了譏誚。
吳時賦更是怒不可竭:“證據?上次我的家事,你的夫人用槍威脅我,我看著你白雲歸的面子才不跟她計較。她插手一次,還不索性好人做到底?這就是證據。整個俞州,除了你的夫人,誰跟與我吳家作對?”
“打女人就算你的家事?”白雲歸冷笑,“既然你理直氣壯認為是你的家事,看我的面子做什麼?你敢在我的官邸罵我的夫人,卻在自己的家事上給我面子?簡直荒唐,白某不覺得面子如此之大!”
吳時賦氣得語塞,臉色鐵青。
畫樓原本頗為氣憤,此刻卻忍俊不禁。白雲歸跟人爭吵時,霸氣頓現。
白雲靈驚訝望著大哥。她一直以為大哥脾氣不好,遇事定會大發雷霆。剛剛吳時賦說雲媛逃走的事,對男人是極大羞辱,一般男人定會大打出手,白雲靈以為大哥肯定也會。
可是他沒有。
他平靜又嚴謹跟吳時賦反駁。
吳時賦每句都是狡辯,而白雲歸卻字字在理。
“你錯在先,對自己手無寸鐵的太太拳腳相加,如今是新社會,不能虐待婦孺,你可知道?”白雲歸聲音微微提高几分,已有當權者的威嚴,“你太太派人向我夫人求救,夫人才去你的官邸。見你知法犯法,難道夫人要袖手旁觀?你的家事?可要我把這些呈給軍法處,讓他們判判到底是犯罪還是家事!”
吳時賦眼眸不滿血絲,緊緊盯著白雲歸,手緊緊攥著,青筋暴突。
他大約沒有在誰面前受過這麼多的責罵,很想打人,卻又不敢先動手。況且他隻身前來,這裡是白雲歸的官邸。
“你太太不見了,才是你真正的家事!”白雲歸最後呵斥道,“家醜不可外揚,太太跑了你很光榮嗎?我的女人不見了,我藏著掖著,因為我害臊,我覺得丟人!你卻跑到我的官邸來叫嚷,想讓我幫你找女人?吳老四,你不是男人!”
“你|他媽|的……”吳時賦再也遏制不住。他只是個粗人,詭辯功夫不及白雲歸,啞口無言滿心怒火,衝上來便要動手。
咔嚓一陣子彈上膛的聲音。
吳時賦衝出去的拳頭猛然收住。
官邸門口,站了整排扛槍近侍,長槍烏黑槍管直指吳時賦;而白雲歸手裡,悠閒把玩著一柄手槍,眸色鋒利冷酷,眉梢攜了嗜血冷意,正靜靜望著他。
再魯莽的人亦知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要是再鬧下去,依著白雲歸的狠辣無恥,槍殺了他還能給他栽贓個刺客的名聲。
吳時賦手拳,手指著白雲歸和慕容畫樓:“好,你們夫妻好本事。白雲歸,你給老子等著!”
說罷,轉身闊步出去。
白雲靈拍拍胸口,望著吳時賦遠去的方向,露出惋惜神色:“原來採嫵的丈夫,是這麼個東西,可惜了採嫵那麼精緻的女人!”然後又問畫樓,“他說採嫵不見了……大嫂,是不是真的,採嫵去了哪裡?”
畫樓清湛眼眸中浮動幾縷犀利:“採嫵是吳家的太太,不是白家的傭人。她去了哪裡,不曾向我交代,我又如何知道?”
白雲靈尷尬不已,忙解釋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畫樓卻不似往常那般展顏微笑,而是繼續嚴肅道:“靈兒,你也看到那個吳時賦是如何混賬的,倘若他找不到採嫵,還要鬧上咱們。我有必須為了他的家事,為自己家添一個仇人嗎?我不可能知道採嫵去了哪裡!”
她說她不可能知道,是指採嫵離開,不可能是她鼓動或者幫襯的。
因為她需要家宅和睦。和睦不僅僅是內,也有外。吳時賦這等無賴囂張性子,畫樓早已得知,她不會主動招惹他,給家裡帶來不安寧。
至於採嫵去了哪裡,她也許知道,卻永遠不可能說。
白雲靈片刻才想明白,恍然大悟,忙真切道:“大嫂,我失言了!”
見她不再是訕訕尷尬,而是真誠道歉,畫樓莞爾,舒了口氣。等沒人在跟前的時候,只有她和白雲靈,她便感嘆道:“靈兒,這一年你長大很多。要是五弟也像你這般,遇事能早點領悟,我也少操些心。”
吳時賦走後,白雲歸去了書房,晚飯的時候才下來,臉色依舊不善,沉默不語。
白雲靈等人也不敢高聲說話。
畫樓心中微頓,是為吳時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