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歸似乎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先關了燈再上床,抱住了她才淡然道:“老師身子不好,突然發病,我送他去醫院。
姜逸中忙了一天,我陪他吃了點飯,不知不覺這麼晚了……”
畫樓對張從德毫無好感,可能是因為張檣,也可能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的不快。
她哦了聲,語氣清淡問:“是不是他又聽說了什麼,大發雷霆才犯病?”
白雲歸微頓。
她纖柔手指便在黑暗中摩挲著他額頭傷痕,低聲道:“……除了張老師,還沒有見過誰能傷了督軍。”
白雲歸苦笑,嘆了口氣才道:“你這樣聰明,我不瞞你。有人給老師寫了匿名信,說張恪曾經同半岑開了個玩笑,白夫人便小題大作,揚言要殺張恪。老師問我是不是真的,我便說,夫人的確說過要殺張恪……”
畫樓沉默不語,身子卻往他懷裡輕微靠了靠。
“還沒有說完,老師就把床頭的瓷碟砸過來。”他聲音滿是疲憊,“事到如今也瞞不住,就叫阮立拿了檔案給老師看。還沒有看完,老師就渾身哆嗦,昏死過去。”
就是說,張從德也不敢相信張恪的變態?
“醫生怎麼說?”畫樓最終問道,“你回來的時候他醒了不曾?”
“沒有醒。情況不太好,說受了過度刺激……”白雲歸悵然道,“張恪是老師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我明知他心裡有暗疾,還能把他囚禁?我這些年東征西討,自己的家人都顧不上,哪裡顧得上他?老大張遊是替我擋了槍子,老二張崢又疼愛他,替他瞞著,等張崢死了,那些事情浮出水面,我又能如何?一槍斃了他?老師的兩個兒子為我犧牲了,從情分上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