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天神降臨一般。 突然,他的面目變得猙獰,轉眼間便成了那夜裡才出現的可怕男子,嚇得我連聲尖叫起來。 睜開眼,這才發現我正身處昏暗之中,黴臭之味充斥鼻間,襲擊著胃腸,令我作嘔。 “小姐,小姐。”素素的聲音由身邊傳來,我努力的將那股不適強壓下去,扯出微微的笑容,輕聲回答:“我沒事。” 試著動了動身體,卻不料牽動了背上的傷,痛得我緊皺眉頭。 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後,這才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堆草上,不禁替自己感到慶幸起來,公公讓人拖我進來裡並未讓我背部著地。 “小姐,你這又是何苦?”素素蹲在我身邊,低低的啜泣著,手指在我背上輕輕的塗抹著,所到之處,一片刺痛,令我微微的咧了咧嘴。 我知她說的什麼,轉過頭向她展開寬慰的笑容:“我未曾做過,當然不會承認了。” “小姐那麼好的面板,現在都成一塊爛豬肉了。”素素話音未落,一滴淚水便滴在我背上,痛得我再次裂嘴,連忙勸道:“素素,淚水滴上去很痛。” 天啦,她這是什麼比喻呀。 “哦,我不哭了,不哭了。”素素連忙將淚水擦乾,繼續替我擦著藥,但我仍能聽見她極力忍住哭泣的聲音。 許久,她這才開口:“小姐,這是吃的,我明天再來看你。” 我點點頭,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過後,一切靜了下來。 看著未鎖上的房門,我輕笑,杜家還不算太無情,至少還讓素素來為我上藥送吃的。 窗外,明亮的月光正靜靜的普照著天下,透過細小的窗,灑進柴房中。一絲微弱的風鑽了進來,帶來屬於清幽河水才有的味道。耳邊,若細細的辯聽,似還有河水輕流時的聲音。 呵,這柴房的後面莫不是清幽河吧? 如此在柴房中呆了幾日,除了素素外,無人來管我。杜家似乎已經忘記了我的存在吧。對於杜君儒,我已絕望,當然不會指望他會來看我一眼。 經過這幾日素素幫我上藥,背上的痛似乎也好轉了不少,至少抬胳膊轉身的時候不會很痛了,但胸口卻總似有什麼堵著一般悶得慌,偶爾還會一陣接一陣的痛。 只是素素每次來去的時候,總要小心翼翼的看看周圍,似提心吊膽的怕人發現一般,令我心生疑竇。問她,她卻總是支支吾吾,說我多心。 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我心底蒙生。 。 想看書來
聽蕭賞月(1)
夜晚再一次來臨,我已能勉強坐起身來,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月光,竟發現今日的月亮是出奇的圓,這才記起,原來今日便是十五了。 看著滿如玉盤的月,我淚灑衣襟,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月圓,卻人離。嫁入杜家,便是我悽苦的開始。 忽聞窗外蕭聲驟起,靜寂的夜聲中,顯得格外哀怨淒涼,不禁讓我心生好奇,如此月圓之夜,怎會有哀樂之聲?莫不是也與我一樣? 那蕭聲由遠及近,哀怨纏綿,似女子苦候良人,又似有百般的心思無法訴說,更似有情之人相遇無法相守的悽苦。 不禁脫口而出:“情長有,意長有。滿江春水相送走,誰知離別愁?怨幽幽,恨幽幽,怨恨無處能方休。月虧黃花瘦。” 是的,我恨,恨杜君儒,我也怨,怨自個兒的命,可是,杜君儒不給我休書,我再恨,再怨又能如何? 蕭聲立止,忽聞窗外一聲長嘆:“怨恨何時方始休。月虧黃花瘦。好一句月虧黃花瘦。姑娘在滿月之時吟出如此傷感之句,怕也是傷離別之人吧?” 那聲音如泉水叮咚。 我啞然失笑,輕拭眼角淚痕,輕輕回答:“公子不也一樣奏出如此哀怨的曲子麼?” “哈哈哈。”窗外男子仰天一笑,驚喜的聲音脫口而出,“姑娘竟能聽出我蕭中的意境?” “略懂一二罷了。” 聽著那聲音,竟能讓我心中產生一絲絲的喜悅,突然到連我自己也怔住了。 那人定是蕭塵!能吹出那般引人入勝的蕭聲的人,必是蕭塵無誤了。 窗外忽的靜寂了下來,又令我漲起了失望,他,是離開了麼? 在這等地方,能有一個說話的人委實難得,如若走了,怎能不讓我失望? 突然,柴房門外響起一片蕭聲,我驚喜的轉過頭。一位身著白色長衫的男子站如水的月光下,清冷的月光將他周身染上一層輕煙,似天神降臨。 俊雅不凡的外貌正神情專注的吹著蕭,我忽而笑了,輕聲問道:“真是你?” 聲音剛落,蕭聲便止,只見他抬起頭,薄唇微微上揚,如春風般的微笑盛開在月光下,有著掩不住的驚喜:“剛剛聽聲音就覺熟悉,原來真是杜夫人。” 聽聞杜夫人三字,我臉上的笑意頓時斂去,直直的看向他,糾正道:“我還是喜歡你稱呼我為花小姐或者晚兒。” 杜夫人,我擔不起這三個字。 “你怎會在此?”他走進柴房,打量著我周圍的環境,皺起了俊挺的眉。 當然不能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