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能成親,可我一點不後悔哩。若還是呆在米家裡,我都不知我該咋活下去了。”二妞眼神裡閃過一絲痛楚,隨即被活力與希望充盈:“真得感謝木捕快,把米地主抓走了,我們也跟著沾光解脫了。”
“總算是能如願的生活,苦些累些也沒什麼的,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什麼的,也不用放在心上。總能過上好日子的。”大妞安慰的撫了撫二妞的背。
“嗯的。”二妞往小火炕裡添了一把柴,把眼睛彎了彎:“姐夫如今也變得可好了,三天兩頭往這跑,幫著幹活,也爹孃和大姐買東西,昨兒還給我買了一根紅頭繩子呢。大姐說他在鎮上找了個工作,賺錢不錯,就是累些,她這幾日都美得冒泡兒了呢。現在我跟我姐也就是暫時住在孃家門兒上,三年過後,總得搬出去的,屯兒裡咋說的,也都無所謂了。”
“就是的,如今這年月也不錯,只要有把子力氣肯吃苦,咋也就把日子過來了。眼前這境況,也就是一時半會兒的,屯兒裡愛咋說就叫他們說去,只要咱們過得實在踏實就成了。”大妞點點頭,孫家眼下是一共四個娃,一個娃娶了門瘋媳婦,兩個娃被回了門兒,還有一個娃至今未娶,在外面被當作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是在所難免。可相信過不了多久,這些風言風語自動就止下了,因為孫家的前途大好著哩。
兩個姑娘雖都回門兒了,但一過三年期,就會風風光光的再嫁出去。而大郎孫大滿如今在鎮上的打鐵鋪裡學徒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出徒單幹開鐵鋪,那可是個賺錢的營生。二郎孫大倉,如今開了個磚窯,雖眼前看上去整日裡要吃苦受累的賺不到幾個錢,可實際上要不了幾個月,那磚窯就是個叫屯兒里人眼紅眼饞的地方了。
風輕輕的撩過,吹得屋後的果樹葉子沙沙作響,襯著月色和月色下的爐火,大妞與二妞兩人一邊煎著藥,一邊輕輕的說著話兒,直到藥煎好了,二妞又幫著大妞給有根吃上飯,喝了藥,才悄悄的回了院子。孫家院兒裡的人都已睡下了,二妞摸黑進了院兒,到自已屋裡與大姐擠在一張床上也睡下了。
直到伺候著有根睡下了,大妞才騰出空兒來吃飯,吃過飯,又用木盆盛著清水將今日從木景藍那兒得來的花瓷盆仔細的洗了洗,心裡一邊盤算著,雖白得了兩百文,可光在藥鋪就一下子扔掉了六百文,這一來一去的,舍了整整四百文錢,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妞現在無心去心疼這些錢罷了,更叫她頭痛的,是那個眉心一顆痣的男人。
明兒還得再進趟鎮,去向楊花甫打聽打聽。不找到那個人,把事情原由查清楚,就別想再安安心心的挖泥灘,種田地了。
帶著幾絲不安,大妞收拾好了,也上炕睡下了。許是這一天想得太多,精神透支,大妞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直到被擾人的敲門聲驚醒。
轉眼望了一眼有根,他還未醒。大妞忙下炕去開門。院門處傳來一陣緊於一陣的敲門聲,聲聲透著不耐煩與霸道無理,大妞正尋思著這一大早的會是誰在這敲門,那邊喊聲已經起了:“開門人那,快開門呀都多時候了,還不開門?”
聽聲音是孫家的孫二郎孫全侖,開門了一瞧,正是他。大妞還未說什麼,他已經掀著鼻子走進了院子:“不是說好了今兒我要來學把式嗎?怎麼這會兒了還不開門?意思是不待見我唄?那我走就是了,我不來了就是了?”說著,還未等大妞有所反應,又緊接著道:“下回要再這樣,我可真就不來了”
這娃子,果真是自大自滿,無中無人呀大妞搖搖頭,怪不得連那麼本事的孫光宗都把他無奈的扔給了自已,就這料子,若不是自家想與孫家和好,他給多少錢也不會收的大妞吸了一口氣,也不與他計較:“昨兒有根不是病了麼,忙得有些晚,起得也晚了。”
“有根病了,就能影響差事麼?”孫全崙背著手兒,度進院兒裡,像是視察般的,前前後後仔細的瞧了一遍,從後院兒出來了,又道:“院兒倒是還可以,就是髒了些。你瞧,雞舍裡還有雞屎,羊圈裡還有未吃完的雜草,後院兒也不規整,那蘋果樹太高了,等果子熟了我哪能夠得到?伐了換棵矮的吧。還有……”
第一百六十四章竟是此人
“哎?人那?”孫二郎叨唸了半天,見沒什麼動靜,抬頭看時,卻沒見到大妞,到處找了一圈兒,她正在屋裡喂有根喝藥。
他正要進屋,方家兄弟與孫田兒一起進院兒來了,大妞正要說話,孫全侖已搶先開了口:“咋才來呢,都幾時了?孫田,你趕緊先去坡下打盆水來,我早起還未洗臉,方子然,你進屋去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