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了,哪能像您算得那麼準。得,即然您說三十七文,那就三十七文吧,三斤果子都給您了。對了,您要是覺得不滿意,這地上的樹葉子也免費贈送了。”
那哥兒唇抿了抿:“三十七文麼,還成。樹葉子麼,也是要送的,只是,我還沒砍價兒呢,你先彆著急撿那~~”
大妞停了正在撿果子的手,抬頭道:“這位哥兒,三十七文,不能再降了。這條街上賣柿果的就只我們姐弟,您若是還嫌貴那,您就去別處去瞧瞧去,決不會再有第二家賣的。”
“噫,你一文也不往下降啦?”
“一文也不降,就三十七文,三斤的柿果全給你,附帶樹葉子。”
“這不這樣成不?那樹葉子要了也沒用,我不要了,你給我降降價兒?”
“不成。”
“得得得,我也不跟你講了,你就只降一文,三十六文,總成了吧?”美少年笑眯眯的,指著地上的柿果:“你這果子,再不賣出去,一會兒可就要來收攤費的了,你可得損兩文,不如現在就損一文,賣與我得了。”
大妞吸了一口氣:“成,三十六文,你若是想要,就拿走,你若是想再講價兒,那請您趕緊走吧,別在這兒礙著我生意。”
有根在一旁不滿地道:“姐,一會兒工夫你就降了六文了,咱們賣一回果子,舍六文錢,你也太好講價兒了。”
大妞面上不說什麼,開始給拾起了果子,心裡道,反正這果子本來的定價兒就是十二文,現在三十六文賣出了三斤,頂算是一文也沒舍,而且現在賣了,也不用時時的擔心著收攤費兒的來。
“行咧,三十六文。”那哥兒把錢拿在手裡,遞給大妞,還未等大妞伸手來接,手又縮了回來,奇道:“可是我這果子,用啥物什盛呢?哎我說賣貨的,要不,把你那破布袋送與我吧?”
這布袋現在可以算是大妞跟有根除了木盆之外唯一盛東西的物件兒了,哪能給他?大妞一皺眉:“這位哥兒,人家兒買東西的,向來是拐個蔞子上街,你這啥也不帶,沒啥盛東西,也不能想拐我一個布袋呀。”
“得,看來這果子我是買不成了。”
“行吧,我倒是有一主意。”大妞咧嘴一笑直接扯過他上好的綢緞下襬,跟有根一起將地上的果子都拾進他兜起的下襬裡,一邊道:“普通人家兒的,出來買東西若是沒帶盛器,就用下襬兜著。您那,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家兒的,想是用不慣這下襬。沒事兒,用個一兩回也就慣了,這下襬呀,用著還是挺方便的。”
那哥兒此時一臉的哭笑不得,他這身上好的綢緞,可是老爺子剛賞的,今兒才剛上身,就……不過這回砍價兒,硬生生的砍下了六文,回去了,瞧木景藍那廝還敢訓自已是敗家子不。
拾完了果子,那人將下襬兜在一隻手裡,進懷中掏出錢來數了,遞給大妞,樂呵呵的走開了。
大妞跟有根則收好了錢,一起去了集市賣粗麵的地方,花三十文錢買了二斤的粗玉米麵兒,才相伴著往回走。
今兒賺了三十六文,除去三十文,還剩了六文。上回趕集的錢又買了東西,還剩十五文,再加上有根賣繡品的那十二文,攏共現在是三十三文錢。只是這幾斤柿果賣得,價兒也沒探好,好不好賣也沒探出來,只是得了三十六文錢。本來好不容易遇上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可以好好的多賺幾文,誰能想到遇上個愛砍價兒的。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有根不禁的責怨起來:“姐呀,你剛才太不堅定了。那價兒哪能一降再降呢,這一下子就舍了六文錢呢,真是的,如果是我賣,我定會一文都不降的。”
“根,你不降,咱那果子哪會這麼快賣完?再說,我本來就定價兒在十二文的。”大妞撫了撫額,小有根如此節省,又會得一手漂亮的繡,過日子是沒得話說了,只是,屯裡的男人們下地種田,外出做活的,個個健壯男人得很,連那趙村的趙五郎,麵皮雖白得很,但曲起臂來,也是個有肌肉的。而小有根若照此發展下去,就有些過於女氣了,到時娶媳婦也是個難的,得趁他小,趕緊掰一掰勢頭。
如此說來,待解決了溫飽問題,就得帶著小有根開始練體了,不但練體,還要改變一下這小東西根深蒂固的小氣和算計,男人家,怎麼可以這樣。自已這具身體也是,經過半年的磨合,技巧和靈敏度都練得差不多了,就只是力氣還不夠,要不然也不置於在衛大莊上門來宰羊的時候攔都攔不住,被一把甩到一旁去。
兩人繼續往前,經過柳村時,遇見幾個在田裡做活兒的媳婦子趁著歇息的空檔兒聚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