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得了?而且,大妞一個女娃家,雖跟他爹打過獵,也在深山裡活過幾年,可那天出手,也太厲害些了吧?
方子錚越想越覺得大妞姐弟定是有妖法子能練工夫,突的,他想起了剛剛有根跟孫田從身上卸下了什麼,仔細的想想,那東西軟軟沉沉的,應該是沙袋之類,難道是這樣鍛練力氣的嗎……
大妞從鎮子上買了東西回來,剛走到坡下,正遇到也才剛回來的孫田與衛有根,兩人衣衫不整,衣服上還沾著些泥土,一手拎著布袋,另一手裡竟拎著綁在腰上和腿上的沙袋。
“咋啦這是?”大妞快步上前,一瞧就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一把扯過兩人,來回翻看了,見沒啥傷,才放心地:“你倆這是跟誰打架了?才剛學了兩招,就出去顯擺了,是不?”
有根搖搖頭,學著孫田梗著個脖子:“不是的,今兒我倆去上游撿石子去了,方家兄弟趁你不在,想來欺負我們來著。我們就試了試你教的防身術。”說到這裡,小嘴又一咧,滿臉的喜色:“姐呀,還真管用咧我倆狠狠治了那個方子然跟方子錚一下子,嘿嘿嘿。”
“方家兄弟?”大妞皺皺眉,她想起來不久前這兩個小混頭兒在屯口攔住自已姐弟的事,上下望了望兩個小的,道:“咋樣兒,你們沒捱上打吧?”那個方子錚雖只是個小打手,不成套路的野架子,但是他那身手比起一般人來,也確實是個厲害的。
“沒有。”有根吸了吸鼻子:“我沒捱上,就孫田太笨了,肚子上捱了一拳。”
“啥呀,誰笨了,要不是我張口咬他,他能跟方子然跳起來就跑啊?”孫田不服的對衛有根道。
“切,還好意思說呢,你是練把式的,又不是學狗的,咬人家還好意思說。你瞧我,差點就踢到他的命根了,還沒捱上拳,這回你服不?”有根比孫田矮一點,仰著個脖子兩個小的就犟上了。
“得啦,趕緊回院兒吧。”大妞輕斥一聲,帶兩人上了坡,這兩個小東西,別看平日裡老互相比著,愛犟兩句,可是大妞心裡清楚,若是遇上危險的事情,他倆比親兄弟還團結,誰也絕不會扔了誰,獨自逃掉的。
回了家,大妞叫兩人去洗手洗臉整理衣衫了,自已把買來的東西分開擱在灶臺上,回身舀了一點涼水‘咕咚咕咚’的喝了,才進裡屋將今天收來的錢放進炕洞裡。收拾好了這些,大妞才找來只木盆,在裡面倒了一些草木灰,加入溫水,調勻了,又將剩下的一半南瓜子倒進去,用木棍攪了一會兒,把木盆擱了起來。
上次處理過的瓜子,基本已經有了五香瓜子的味兒,可是有兩個缺點,那就是口感還不夠脆,而且味道上道底是跟現代的五香差了一點兒。大妞仔細的想過了,味道上可能是差在了桂皮上,而口感可能是瓜子沒有提前用石灰水泡的原因。
可是這兒上哪弄石灰水去啊,大妞想了半天才想到用草木灰代替一下,也不知管不管用,反正泡上十二個時辰等看看效果再說吧,按照道理,應該也是管用的。
收拾妥當了,有根跟孫田也都各自收拾利索了,沙袋也都綁在了衣服裡面的腰上,腿上。兩個小腦袋,四隻熱辣辣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大妞:“姐,咱開練吧?”“慧師傅,咱開練吧?”
這兩個……大妞搖搖頭,帶兩人進了院子。防身術雖然只有幾招,很快就學會了,但其中熟練的過程還是需要一段時間,大妞暫時也不打算再多教他們別的,先會熟練運用了防身術再說吧。他們即然今然試過了效果,相信也知道了防身術的威力,所以才會眼巴巴的跑來找自已主動求練的吧?
大妞進一步的嚴格要求了兩人的動作,教了一會兒,讓他們自行練習,自已在一旁看著,心裡還在擔心著另一件事。
大倉的磚窯今兒是第一天上工,也不知情況咋樣了,磚胚能不能摔得出來,磚胚模子是不是標準,不知燒沒燒得出實磚來,燒出的磚耐不耐用,大妞心裡不由自主的擔心著,卻沒去磚窯那裡一看究竟。她總覺得,大倉肯定能做得成。
到了下午,傍晚酉時,孫永武把孫田接走之後,孫大倉才從磚窯那裡回家來,路過大妞家門口的時候,大妞家正敞著大門,大妞就算到他晚上得回家來吃飯,特意的留敞著大門,好問問他情況。孫大倉見門開著,就喲喝了一聲:“淑慧~~”
“大倉哥,咋樣咧,燒出磚來了沒?”大妞一聽大倉的喚,就立馬從屋裡出來,問道。
“明兒才能出窯,才能知道咋樣。今兒摔胚子,可累死我了。”大倉咧嘴憨笑:“應該能成的,巧蘭以前在磚窯裡做過,熟溜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