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觀賞這把了不起的短刀。索額圖很快明白了玄燁的用心,湊趣道:“察皇上,這刀天下無雙:'
穆裡瑪強笑著,結結巴巴地說;“這刀,刀,確是祖上遺下的… … 寶刀。我大哥他,他· ,一早就有意… … 拿它獻給皇上,怕皇上不賞臉,今天… … ”
鰲拜臉色漸漸恢復正常,接著頓首道:“皇上恩典,天高地厚,奴才們獻上家傳寶刀,求皇上賞臉,奴才闔家老小感激不盡!'
玄燁笑道:“膚可是愛刀如命的,卿傅真的肯獻,聯可就真的帶走了,卿傅可不要心疼啊?'
鰲拜、穆裡瑪連連說:“奴才不敢丁奴才不敢 ”氣氛眼看著和緩下來,不料直性子的內大臣巴爾泰卻厲聲喝道:“桌皇上!帶刀見君,不能無罪!'
一句話,眾人臉上又變了顏色!鰲拜和穆裡瑪紅頭漲腦、欲辯無詞;侍衛們又都虎視耽晚,鬆下來的弦忽地又繃緊了。玄燁一揮手,笑道:“刀不離身,是咱們滿洲人的勇武習俗,有什麼可怪的?況且卿傅原有貢獻寶刀的美意,更是情理之中嘛!不要胡亂猜疑。”
隨後,玄燁沒事兒人似的,和鰲拜商議察哈爾蒙古親王阿布卿無藩臣禮的事情。鰲拜慢慢定下心,出了幾個主意,提議派內大臣往察哈爾蒙古審理此事。玄燁讓他提人選,他提了二名:遏必隆、伶國綱、噶布喇,請皇上點定。
玄燁想了想,說:“伶國綱乃漢軍旗人,往察哈爾不妥;遏必隆是輔政大臣,朝中政事他怎可離開於… … ”
穆裡瑪在旁邊插廠一嘴:“大哥,差巴哈去吧。 ' 820
“巴哈?… … ”鰲拜皺皺眉頭,沒接碴兒。
玄燁卻如茅塞頓開的樣子,高興地說:‘正是哩,我怎麼把巴哈忘了呢了巴哈既是內大巨,又是皇親,還是卿傅的兄弟,到了察哈爾定能壓住陣腳。你看如何?'
“就依皇上。”鰲拜只得點頭。
又議了幾件事,玄燁站起身:“卿傅多多保重,安心靜養,聯隨時差人來問候,有要事自會命班布林善來與卿傅商議。聯去廠。”
鰲拜忙跪在床頭叩送聖駕。腳步聲、說笑聲、衣袍“惠率”聲,刀劍鏗鏘聲,像一團沉重的黃雲,從臥室裡飄出去,飄遠了。小庭院裡恢復了寂靜。
鰲拜猛地攤開手腳往床上一躺,頓時覺得四肢軟綿,想動一動手指頭都沒有力氣,從裡到外,好幾層衣裳都被冷汗沮透,也懶得叫人來換。但他的頭腦很清楚,'奇。書'今天經歷的耳一幕都能清晰地重演口他仃細想過一遍後,大惑不解:他已佈置了家將、聯絡了心腹親信,足以對付隨駕護衛的幾百人馬,要緊關頭,白己為什麼軟f ,下不去一手了?莫非感念他幼時對自己的那段依戀敬佩之情?… … 這小皇帝究竟是孩子氣盛,還是心機深沉?… … 他畢競只有十五歲,小模小樣兒的!他對我鰲拜依然信賴敬重,絲毫不疑:只要他聽話,又何必費手費腳地再把竺布推上去了… …
此刻.鰲拜發現,自己深心裡,其實還是很疼愛這個’‘忘年交”的小友的· 一
已是深夜.九衙寂靜。猛然一陣凌亂細碎的馬蹄聲從金鰲玉蛛橋上掠過,一小隊人馬,趁著朦朧的月色,急匆匆地向紫821
禁城馳去。一道道街禁柵欄為他們迅速開啟,毫無阻滯,因為前面領路的一位太監腰裡彆著刻了金龍的聖旨牌。
領路太監是姍坤宮馬總管,他方才往輔政大臣、太師遏必隆家中傳太皇太后贅旨:因遏必隆之女、翎坤宮昭妃鈕枯祿氏病危,宣遏必隆夫婦立即進宮探視口遏必隆夫婦登時慌了,又急又痛,立刻上馬。遏必隆夫人一向出門是坐轎的,此時也顧不得了,一路上不住地向馬總管打聽女兒的病況,馬總管言語支吾不肯明說,大約是怕當媽的吃不消。遏必隆夫人無奈,只有拚命油打坐下駿馬跑得飛快,使那些鎮日走馬練射的護衛們都迫得氣喘吁吁口
在西華門下了馬,宮裡有人提了詡坤宮的燈籠來接,遏府的護衛家將都被留在西華門外,遏必隆夫婦隨著接引太監往北而行。淡淡的月色,把九重宮閣塗染得瓊樓玉宇一般,既雄偉又神秘C 他們惦記著女兒的安危,無心多看.只覺得腳下的路長得令人心焦,一會兒過石橋,一會兒走石徑,穿一道門,又一道門,早就弄不清東南西北了。最後,來到一座三扇大紅門的白玉臺階匕。遏必隆猛地發現門邊那一雙黝暗而又神秘飛揚的青銅麒麟,心裡驀然一驚:這不是慈寧宮門麼?
不容遏必隆多想,夫妻倆已被引進西偏殿。殿內宮燈輝煌.臺燭明亮,太監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