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考慮的是另外的問題:“就是說,樂岑不是壽只三十了?”
“當然不是。那個孩子的壽長,怎麼也借來了五十年。”
“和蘇完,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跟他有什麼關係。”
好。沈固吐了口氣,那就是說,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敷衍蘇完了。不管怎麼說,這倒是件好事。
鐘樂岑抱著頭,一聲不吭。沈固摟著他的手卻感覺得到一滴滴水不停地落在他手背上,於是對鐘樂洋使了個眼色。鐘樂洋站起來輕輕去拉了一下鍾益:“爸,咱們到那邊說話去。”
鍾益看了一眼沈固,表情複雜,但還是站起來跟著鐘樂洋進客房去了。
沈固輕輕把鐘樂岑沾滿淚水的臉扳起來朝著自己:“想哭就哭一場吧,哭出來好一點。但是這都不是你的錯,哭完了,就別再想了。”
鐘樂岑試圖推開他:“我怎麼能不想?你沒聽二叔說嗎?如果我的靈竅封不住,會怎麼樣?”
沈固直接吻上去,直到鐘樂岑喘不過氣來直推他,這才放開:“那也沒怎麼樣,我陪著你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你忘了嗎?我煞氣重,鬼神莫近。也就是說,我們是天生一對,你是註定要跟我過一輩子了。”
96
96、失蹤案
“……就是這樣,所以,蘇完你並沒有跟我換過命,也就不是隻能活三十歲。”
“啊?”蘇完冒出一個單音字,一臉茫然地站著,完全不知所以了。
鐘樂岑抱歉地看著他:“對不起,一直沒弄清楚,害你這些年……”
沈固略略皺了皺眉。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真要說對不起,蘇完也應該對鐘樂岑說一句才對吧?
蘇完好像到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樂岑,那我們——我上次說的……”
“嗯,很抱歉,你看,我已經有沈固了。”
蘇完失落地看著鐘樂岑。沈固走過去,佔有性地摟住鐘樂岑的肩:“跟蘇先生說再見吧,快中午了,咱們還得搬家呢。”
蘇完一聽見這個“咱們”,臉色又灰敗了幾分,好像兜頭捱了一棍子。鐘樂岑為難地看著他,但是在沈固的示意下還是輕輕拍了拍他:“那我們走了,你要好好過啊。 等投標結束了要是有時間,去我們家玩。”
沈固相當的沒有意思請蘇完去玩,但看在那句“我們家”上,還是大度地等鐘樂岑說完了這句話才拉他上車走人。蘇完站在那裡,眼睛跟著車,一臉的失落。鐘樂岑趴在座位上扭頭往後看,一臉的不忍。沈固拍拍他:“坐好,繫上安全帶。他都三十歲了,又不是三歲的小朋友,放心吧。”
鐘樂岑聽話地坐好:“我就是覺得——”
“哎,你不能光想別的男人啊!”沈固抗議,“當我是死人?”
鐘樂岑滿懷的傷感被他全攪沒了,噗嗤一聲笑出來:“別胡說八道,你忘記言靈了?對了,樂洋說他那裡也有言靈,看來胭脂也只是其中之一。”
“網路上說話肆無忌憚,照你們的說法,言靈出現也不奇怪。樂洋不是已經把事情報上去了,論壇也封了麼。”
“可是這樣的論壇何止一個,這個封了,並不能完全斷絕言靈的來源。”
“又多想了不是?有些事情你是制止不了的,不要杞人憂天了。”
“你用辭不當!”鐘樂岑指責,“杞人憂天不是這麼用的。”
沈固不跟他糾纏語言問題,指出事實:“到了。”
鐘樂岑悻悻閉嘴準備下車,沈固卻突然拉住他,把他的頭按進懷裡:“別回頭。”
鐘樂岑愣了愣,猜測:“誰在外頭?張少?”
“對。”沈固一眼就看見邵靖站在蕭家老宅大門口,指揮著工人拆掉後院,沈固眼力上佳,隔著這麼遠就注意到那些工人的制服胳臂上都粘著點東西,看起來像是一片畫著畫的紙。沈固料想那應該是什麼符了,大概是為了保護那些工人在後院裡安全出入。拍拍鐘樂岑,他開啟車門:“坐著別動,也別往這邊看,我一會就回來。”
邵靖指間夾著一支菸卻沒有吸,沈固走到他身後三四步的距離時他忽然回頭:“沈先生來了?”
“邵先生好耳力。”一般人在這個距離是根本聽不到他的腳步聲的。
邵靖聳肩:“不是我耳朵好,是沈先生身上的煞氣重。”
沈固看一眼拆得亂七八糟的後院,石磨已經拆下來了,院子兩邊的水道則截死,變成了一灘死水。牆壁並沒有全部拆倒,而是隔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