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回雖然她也在疊霜宮,鳳西樓卻故意不讓她來見羅沙,將她臨時調去侍候何飛雪了。以前常聽羅沙說鳳西樓小心眼兒,這種事以往的白惜惜連想都不敢想,不知道是不是羅沙將她“帶壞”了,她居然開始認同這句話了。
“辦什麼事?不會有危險吧?”
“危險?怎麼會?”應該不會吧?雖然何飛雪比較難伺候,而且兩人也不對盤,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你餓不餓?要不要廚房為你準備些吃食?還是先去梳洗一下?”
“當然先洗澡了!在軍營裡什麼都不方便,好久沒舒舒服服地泡澡了。”羅沙一邊伸著懶腰,一邊笑道。
看著羅沙大例例的樣子,白惜惜忍不住失笑“你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沒變,那你呢?”
“我?”
“你和洛旭怎麼樣了?有沒有進展?”
看著羅沙有些促狹的笑容,白惜惜的臉忍不住微微一紅,一掃平日的清冷的表情,略帶羞澀地道:“他說……回來後稟明鳳主,就向我提親。”
“哇,這麼快!這小子還挺有兩下子的嘛!對了,之前你不是一直懷疑他的誠意嗎?怎麼發展得那麼神速?”
聽著羅沙的問話,白惜惜只是笑了笑,不回答,卻問:“不說我和洛旭的事了,你和鳳主呢?你們何時成親?”
看著白惜惜,羅沙卻愣了愣,一會兒後,只是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輕輕嘆了口氣。
直到沐浴完,回到房中,羅沙也沒想出白惜惜那個問題的答案。
她和鳳西樓何時成親?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問題,兩人之間才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現在兜了一圈回到他身邊,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雖然羅沙還是覺得這種年齡結婚實在是早了些,但她並不排斥嫁給鳳西樓。可是,她要是嫁了人,依然她們怎麼辦?她們冒了這麼大的險來找她回去的,自己總不見得一句要嫁人,就兩手一灘死活不管了?而且她身上中的毒又怎麼說?鳳西樓把她帶走,應該是想到解蠱的方法了吧?但這個問題自己沒有問,而見面時鳳西樓也沒說清楚,只是她一廂情願地這麼認為,或者說,羅沙只是毫無條件地相信著他。即使他沒找到解毒的方法就硬把她帶回來,羅沙也不在乎,只要能留在他的身邊,毒發痛死也沒關係,也許她潛意識裡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沒有問。現在會想起,也只不過因為這確實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所以會想到。相比自己中的蠱毒,羅沙反而更擔心讓鳳西樓看到毒發時的自己。
將擦拭頭髮的毛巾放在桌上,羅沙走到窗前看著半空中的弦月發呆。平日裡束起時不覺得,現在披散下來,半溼的頭髮已經快及腰了,被春夜的涼風吹著,倒有些微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羅沙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垂在胸前的一縷長髮,撇著嘴輕聲嘟囔了一句:“沒有吹風機可真不方便。”
一聲輕笑在羅沙身後響起,隨即,一大塊毛巾蓋上了羅沙的頭,羅沙還來不及回首,兩隻溫暖的手掌隔著毛巾輕柔地按在她的發上溫柔地擦拭著。“不把頭髮擦乾,就站在風口裡自言自語,除不小心受傷外,你還想不小心生病嗎?”
“我要是病了,就傳染給你!”
“好啊!”又是一聲輕笑後,鳳西樓不再多言,只是仔細而輕柔地撫按著那頭青絲。
周圍很安靜,安靜的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就只有毛巾摩擦頭髮時所產生的“沙沙”聲。他們靠得很近,近得羅沙的背幾乎貼著鳳西樓的胸膛,她不知道這麼近的距離,鳳西樓幫她擦拭頭髮時是不是會不順手,但感覺上他的動作雖然很慢,卻那麼的熟練與流暢。呃,其實此刻的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和諧與溫馨,但羅沙想的問題卻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煞風景。也許她真的沒有什麼浪漫細胞,所以才會在她回來後的第一次獨處時間裡,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但也許,她只是緊張。沒錯!羅沙就是有些緊張!明明兩人之間已經那麼親密了,明明人家都說小別勝新婚(汗),可是,她就是覺得好緊張!別問她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理由,不知道別人遇到這種情況時是否也會這樣,但越是這樣沉默下去,羅沙就越是覺得緊張得心跳越來越快,幾乎就要跳出喉嚨了。也許,她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羅沙正想著怎麼打破這幾乎有些尷尬的甜蜜感覺,鳳西樓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輕嘆一口氣後,他丟開了手中的毛巾,輕輕地從身後環住羅沙的腰,下顎靠在了她的肩頭,沉聲道:“我好想你!”
那幾乎算是撒嬌般的語氣令羅沙差點笑出聲來,但心中卻有些酸酸的感覺。“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