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百姓的衣著也更顯破舊,臉上也多顯風霜困頓。在入慶州之前,羅沙就發現街上的流民乞丐多了起來,而一入慶州,更是到處都可見三五成群的乞丐,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男女老少都有。而聽說,那些都是從漓國來的難民。
以前在現代時也有乞丐,不過對於那些職業性的,羅沙一向是沒好臉色,甚至有幾回在馬路上就揪著人家教訓起來,明明身強體壯,有手有腳的怎麼不去好好找工作幹?差點被別人當瘋子。但這裡的情況明顯不同,越往邊境走,羅沙的臉上就越沒了笑容。
這一路上行來,每入一城填,木驚鴻便會帶她們入住“閒”字號的客棧,看樣子都是“家族企業”,羅沙也懶得過問。入得慶州,安頓下後,羅沙又放下行理,和木驚雲及綠兒打了聲招呼,也顧上不吃飯便跑了出去。
坐在客堂中的綠兒與木驚雲望著那風風火火的身影,不由得略搖了搖頭,對視一笑。
“她身上還剩多少銀子了?”木驚雲飲了口茶,向綠兒問道。
“應是不多了。”綠兒輕笑了一聲,道:“之前在徐州她身上的銀兩便已用完,都已跑了三次當鋪了,置了宅子收容那些難民,買了米糧,還留了不少給人家‘做生意’。我看她那錦囊就快見底了。”
木驚雲的神色有些黯淡,低聲道:“就快捉襟見肘了,也不願向我開口。”
“你還不瞭解她那性子?”綠兒拈起一塊糕點,不吃,卻把玩著道:“就算她向你開了口,你也沒什麼可樂的,定是有借有還的,憑得讓你白白氣悶。不過,三公子為何不告訴她,你暗中幫了忙?”
“你不都說了她就那種性子嗎?難不成,我還嚷嚷著讓她還我人情?”
“這倒也是!”綠兒嬌笑出聲,之後有些壞壞地斜睨著木驚雲道:“若非那如此特別的性子,三公子又怎會如此牽腸掛肚呢?”
聽著綠兒的調侃,木驚雲的俊臉不由得微微一紅,掩飾似的輕咳了一聲道:“幾年不見,你這嘴真是越來越壞了。哪天是不是連你主子都要取笑了?”
聽了木驚雲的話,綠兒的笑容頓時不見了,幽幽地道:“二公子已然知道‘她’要嫁人了吧?”
聞言後,木驚雲的臉上也沒了笑容,半晌後才沉著臉道:“二哥是明理之人,自是能瞭解‘她’的難處。只是……唉!”輕嘆了一聲後,木驚雲不再言語,默默地啜著茶。
氣氛一時間沉悶了許多,過了半天,綠兒才開口道:“三公子覺得羅沙怎樣?”
“她?她很好啊!”說起羅沙,木驚雲的臉上又浮起了一絲笑容,道:“我還從未見過象她這般強勢,又這般善良、勇敢的女子呢。”
“是啊,在慕容府中,她明知我接近她是別有目的,也處處為綠兒著想。”
聽到慕容府這三個字,木驚雲不由得又皺起了眉頭,之前的事,他已聽綠兒說了個大概,但仍有許多細節不明。“鳳西樓以西官的身份接近羅沙到底有何目的?羅沙又怎會與慕容小侯爺扯上關係?”
“三公子是個明白人,這會兒子怎麼胡塗了?老王爺要拉攏九天十地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羅沙怎麼會惹上了鳳主,我還是不太明白,但鳳西樓絕不會莫明其妙地對一個女子感興趣。而以羅沙的脾氣,就算小侯爺對鳳西樓忌憚三分,以他一向的為人與行事,羅沙也早死了十次了。你將羅沙當寶,別人也不是瞎子啊?這不需要綠兒明說吧?”
“你是說他們……”木驚雲心中不由一驚,羅沙被擄走的這段時日,到底發生什麼了?雖然行路以來,羅沙突然又象以前那樣將他當成朋友般說說笑笑了,可他卻發現羅沙還是有些地方變了,常常會一個人發呆出神,而那時她臉上的那種神態卻讓他心驚,總覺得自己離她越來越遠了。如果羅沙在飛龍堡被劫走時,木驚雲還不確定自己的心思,但在重見那刻起,他就已然知道自己對她不僅僅是欣賞而已了,畢竟象她這樣特別的人,真的很難讓人不動心。
“若綠兒身為男子,只怕也很難不喜歡上她吧?且不論鳳主是何心思,但至少綠兒還未見過小侯爺如此在意一個人的。而鳳西樓甚至為了她不惜與小侯爺翻臉,出手傷了他。”
“鳳西樓出手傷了慕容清暉?”
“是啊,只是傷了,竟然沒下殺手!象他那樣狂傲的性格,就算不想與老王爺翻臉,也絕不是真的會將誰放在眼裡的。壞了他的規矩,連跟了他十幾年的部下都能輕易殺了,何況一個外人呢。可他竟然沒下殺手。三公子不覺得奇怪嗎?”
聽了綠兒的話,木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