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淺。而此刻空氣中那種強烈的存在感,所產生的不尋常的波動,充滿了令人無法忽視的侵略氣息,所以很自然地就將她驚醒了。
還未完全適應黑暗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屋內的某一點,雖然還看不清,但直覺告訴她,那裡一定有人。
屋裡很安靜,安靜得她只能聽見自己小心翼翼的呼吸聲,除此之外便再無別的聲響。她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武俠小說,說是武功極高的人,連呼吸聲都能隱藏,那此刻她所面對的是否就是這樣一名高手?
這一想法,讓她的神經越發地緊張起來,悄悄握緊的手掌內佈滿了冷汗。但同時,羅沙又忍不住猜測屋中之人的身份……該死,這王府內,除了慕容清暉之外,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是武林高手,又還有誰會這麼變態,半夜三更地出現在別人的臥房中。
如果是慕容清暉的話,那他此刻來此又意欲何為?若不是他,那又會是誰?總不見得是鬧鬼……呃,不會真鬧鬼吧?
雙手悄悄地在床上摸索著,不過好象除了枕頭外,就沒有別的武器了。不過,用枕頭當武器,還不如直接用拳頭呢。放棄這一想法,羅沙雙手握拳提至胸前,才做好防禦的姿勢,終於有些適應黑影的眼睛,藉著窗外照進來的微弱的月光,隱約可見之前她所凝視之處一道黑影一閃。隨即,那股存在的氣息如閃電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羅沙想也不想的,右拳便向對方揮出,而腳下也沒閒著,橫掃踢去。但對方並非等閒之輩,一抬腿擋開羅沙橫踢過來的功勢,膝蓋一屈,便將她的腿壓在了膝下。而她的拳頭也被對方握住。
就在她想再祭出左拳之際,對方忽地在她身上點了幾下,瞬間她便動彈不得了——她又被點穴了!
屋內又安靜了下來,對方點了羅沙的穴道之後,並無進一步的舉動,但這種安靜卻令羅沙沒來由的恐慌起來,即使之前被那個該死的月老踹下懸崖,以為自己要死時,她也不曾這麼不安過。
她很想開口詢問對方的身份,但這種情況下,她怕自己任何一個細微的反應都會刺激到對方,目前她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身邊的黑影似乎動了一下,床鋪的略微下沉預示那人坐在了她的身邊,而下一刻,一隻略顯冰冷的手掌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頰,那種輕微的碰觸令她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羅沙只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出聲。雖然她出聲的話,可能驚動外面的侍衛,但她必須考慮到兩種可能性——第一,既然此人能輕易地進到屋內,那也許外面的人早就已經被他擺平了;而第二,如果對方就是慕容清暉的話,那她叫不叫人也沒有區別了。羅沙雖還不知對方身份和目的,但略懂心理學的她深知,這種情況下如果示弱的話,只會讓情形變得更遭,而她完全沒有把握自己開口的話,聲音會不顫抖。
那隻手輕柔地撫過她的面部輪廓,之後又輕移至羅沙緊抿的雙唇上,輕輕地勾勒著她的唇形,這種曖昧而挑逗的舉動,讓羅沙的心一陣陣地往下沉,她可沒忘記自己畢竟是女生,不管她舉止有多男性化,也不可能神經粗到對這種舉動毫無所覺啊。她不會倒黴地遇到採花賊了吧?
就在她幾乎忍不住要尖叫出聲之際,對方突然發出一聲輕笑,而那透著寒意的笑聲,令羅沙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這種變態的笑聲,除了慕容清暉外,再不作他人想。
而下一刻,那令羅沙心底泛起寒意的聲音,輕柔地在她耳畔響起,而輕撫著她嘴唇的手指也加重了力度:“怎麼不說話?舌頭叫貓叼走了?”
“慕容清暉!”羅沙幾乎是咬著牙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還會說話啊?本侯還以為西官親你時,連你的舌頭一起咬去了呢!”
“你這變態!你到底想要怎樣?”聽著他的話,令羅沙的心中一陣惡寒!難道他是為了西官來報復自己的嗎?
“我想怎樣?”黑暗中,羅沙完全看不清慕容清暉的表情,但她幾乎能想象中他目光必定與他的聲音一般冰寒。猛地捏住羅沙的臉頰,冷冷地道:“本侯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了西官。”
“你瘋了!”羅沙的聲音忍不住微微顫抖著,她無法想象慕容清暉會做出什麼舉動,也不敢去想象。這種情形下,她寧可被他揍一頓。
“你早就說過本侯是瘋子了,不必一再提醒。”
“你是為了西官才來找我晦氣的?”冷靜,一定要冷靜!不管怎麼樣,目前情形對她不利,應該先轉移對方的注意力才行。
“西官?”慕容清暉冷笑了一聲,總算鬆了手道:“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