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實，也清楚地說明了它可能具有的可怕危險性。因此，帕克特工也許最終得出了一個愛因斯坦50年前就已經得出的結論：統一理論必須繼續隱藏起來，甚至連美國政府也不能輕信。
棒球再次回到了大衛手中，他扭頭朝長凳所在的地方看去，發現凱倫和裡卡多正準備離開，去參加他在城裡的一次演出，喬納今晚將在大衛的公寓裡過夜。凱倫向他們揮揮手錶示再見，然後向喬納做了一個飛吻，同時還比劃著要他不要忘記刷牙。離開前，她還彎下腰親吻一下莫妮卡。對大衛來說，最讓他感到驚訝的是他前妻同他的新女友現在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兩人女人在費米實驗室共同的痛苦經歷把她們緊緊地拉到了一起。現在，凱倫居然向莫妮卡傳授自己的經驗，如何掌控大衛身上的各種壞毛病。我們的宇宙確實是一個奇怪而又美妙的地方。
《終極理論》尾 聲（2）
“嘿，爸爸！”喬納喊道。“快擲球啊！”
大衛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一直在用手指撫摸棒球上的針腳。他扔給喬納一個低平球，脫掉棒球手套對他說道：“你和邁克爾自己玩吧，我要休息一下了，好嗎？”
他走到莫妮卡跟前，她正讀著《紐約時報》國際版上的什麼文章，兩條眉毛又緊緊地擰到了一起。大衛在她身旁坐下來，扭頭看了看文章的大字標題：“國防部長辭職”，標題下面寫著一行小字：“副總統讚揚防長工作業績”。
大衛問道：“原來你在看有關國防部長的報道啊？還記得嗎，在本寧堡我們趕上了他演講的結尾部分？”
莫妮卡搖了搖頭，展開報紙，指著第14頁下方的一則報道讓他看，標題是“物理學家發現新粒子”。她對他說：“我認識這幾個研究人員，他們是日內瓦大型強子對撞機的科學家。他們發現了一種靜止質量為1 680億電子伏特的波色子。”
“那麼，這說明什麼問題呢？”
“按照標準理論的原理，這種新粒子是不應該存在的。但是統一理論卻預言了它的存在；愛因斯坦早就預言了它的存在。”
“我還是不……”
“大衛，這就是線索之一。每當物理學家發現一些線索之後，就會圍繞這些線索研究出新的理論。”她把報紙折起來扔到一邊，額頭上的皺紋裡又爬滿了憂慮。“當類似的線索一個個被發現以後，他們就會把他們整合到一起，得出一副完整的影象。總有人遲早會發現這個奧秘。”
“你指的是統一理論嗎？有人會重新發現這個理論？”
她肯定地點了點頭道：“他們離真理已經很近了。就我們所知，普林斯頓大學或者哈佛大學的研究生們目前很可能正在研究這些方程式。”
大衛握住她的手，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麼呢？就目前而言，博士先生的秘密還安全地儲存在邁克爾的大腦裡，但是，一旦另一個物理學家發現了這個理論並把它公之於眾，那麼他們所採取的一切防範措施就都成了徒勞無益的無用功。等到那一天，他們將失去一切，只留下心中默默的希望。坐在莫妮卡身邊的大衛，眼看著運動場上盡情歡樂的孩子們，不禁打了一個寒噤。他想，這一切竟然是如此的脆弱，眨眼之間我們的世界就可能不復存在了。
過了一會兒，大衛伸出手摸摸莫妮卡的肚子，手指在她柔軟的襯衣上輕輕地撫摸著。她轉過頭看著他微笑道：“還早著呢，現在什麼也摸不到。要等到四五個月大的時候，她才會開始踢腳。”
大衛也微笑道：“為什麼你總是說‘她’而不是‘他’？你能肯定是個女兒嗎？”
莫妮卡聳聳肩回答說：“這只是一種感覺。有一天晚上我做了個夢，我們一起帶著她從醫院裡出來。當我把她放到車上的嬰兒座裡，正給她紮上安全帶的時候，她突然開口說話了。她對我自我介紹說，她的名字叫麗瑟爾。”
“哇，真是奇怪。”他溫柔地撫摸著她肚臍的上方。“這麼說，你想給她起這個名字？就叫麗瑟爾？那麼，如果是個男孩兒，就該叫阿爾伯特了？”
她立刻做了個鬼臉說：“你瘋了嗎？這個世界最不需的就是第二個愛因斯坦。”
大衛開心地笑出了聲。他當然知道，這個孩子絕不可能是另一個愛因斯坦，但是他也很肯定，自己的手掌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她腹中孕育著一個躁動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