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師吧。”
燕惠有些發怔,道:“嗯,是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了?”
鍾儀垂下了頭,片刻後,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什麼。”
夜晚,坐在飯廳裡用晚飯。
鍾儀無意中掃了一眼地上,似乎看見了一個花色的小身影。
剎那間,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動,筷子“啪嗒”一下,落到了桌面上,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喵——”熟悉的貓叫聲,一隻眼眸圓亮的小花貓正討好地蹭著鍾儀的衣角。
“……花田?”鍾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想要撫摸它。
這隻小花貓卻搖搖尾巴,繼續討好地蹭著,躲開了他的手。
鍾儀:“……”
仔細看了看,這隻小花貓比花田漂亮了許多,毛色油亮光滑,花田最後的日子裡,毛髮是乾枯的。
鍾函和燕惠都發現了,疑惑道:“從哪兒來的小貓?”
鍾儀縮回了手,面色有些冷淡:“不知道。”
他重新拾起了筷子,遞給下人:“換一雙來,再喂一些小魚乾給他。”
小花貓有些疑惑,抖了抖三角耳朵,歪著頭看著鍾儀。
鍾儀也看著它,輕聲道:“乖,去吃飯。”
下人想要抱它,結果被小花貓掙開了開始“喵喵喵”的大聲叫了起來。
鍾儀無奈,站起身來。
小花貓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來親暱地蹭著他,鍾儀蹲下,伸出手抱住了它,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小儀,不吃飯了?”
“哦,我先把它餵飽了,過會兒就回來。”
小花貓一動不動地縮在他的懷裡,出了飯廳們,一陣夜晚的冷風吹來。
將它放到了廚房,向下人交代了幾句。
它縮到了桌子下面,轉過身來,黑亮亮的眼睛看著他,像寶石一樣,鍾儀蹲下身,看見它的模樣,微微笑了,低聲道:“小傢伙,誰放你進來的?是不是妗語?”
小花貓瞪大了貓眼。
“呵呵。”鍾儀覺得它很可愛,又伸出手摸了摸,才起身離開。
第二天,鍾儀吃早飯,發現地上多了個貓食盆,是新買來的,花瓣形狀,桃紅色。
燕惠笑著說:“孃親看見那隻小貓,長得可愛,想留下,小儀覺得呢?”
鍾儀慢慢勾起了唇角,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鍾函抱著小花貓過來了,笑吟吟地對鍾儀說:“它也來吃飯了。”
鍾儀亦是笑著點了點頭。
吃過飯,鍾函便出門了,大約到傍晚他才會回來。
燕惠解釋道:“有時候賓客多了會忙。”
鍾儀覺得有些心冷,沒有說什麼,幫著燕惠收拾著桌子。
從飯廳出來,那隻小花貓就跟在他身後,四隻小短腿邁得很勤快,“咪咪喵喵”地叫著。
鍾儀轉身,將它抱了起來。
他徑自去了白府。
站在門外等了半天,秋末的風吹著有些冷,鍾儀覺得自己該回去加件厚外衣了。
終於,白妗語出來了,道歉:“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說罷,瞪了那些人高馬大的護衛們一眼:“下次可不饒你們。”
鍾儀看著十幾個護衛都低下了頭,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不必如此,先進去吧。”
白妗語笑著點頭,鍾儀出落的愈發清俊英朗,她十分滿意,眼神掠過他懷裡的小貓,笑意更深。
“什麼?給我?”白妗語瞪大了美眸,“為何?”
鍾儀:“……”他心想:不是你做的?
鍾儀道:“就當是我送你的,可否好生養著?”
白妗語眉頭挑高:“不好。”
鍾儀無奈地看著白妗語:“妗語,我不打算再養貓了。”
“……為何?”
鍾儀將小花貓放在地上,任由它在地上打著滾。
鍾儀認真道:“我已經擁有了一段最珍貴的記憶,我不願因為不同的物件,而重複那些過往。這隻小貓,的確惹人憐愛,可是,我無法接受它。”
白妗語咬了咬嘴唇,覺得他似乎有著弦外之音,而自己,似乎有些明白。
她勉強笑道:“那麼,你認為失去的花田,還會回來?”
鍾儀搖頭:“不會回來。”
“為什麼畫地為牢?”
“不是畫地為牢, 因為那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