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體力已經恢復了許多。
眼前便是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大理石鋪就的地板,走在上面,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鍾禮掃了掃周圍,持著兵刃的巡邏侍衛隨處可見。
面前站著一位面容白皙的男子,依照著裝來看,似乎是宮中的總管職位。
蘇然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風,他用地道南楚話道:“恭迎親王,請親王隨屬下進殿。”他做出邀請的姿勢。
鍾禮漠然地看著他:“你是南楚人?”
蘇然道:“屬下是北晉休城人。”
鍾禮不再看他。抬步向前走去。
眼前的建築帶著恢弘的視感,如同暮色,向他洶湧地壓過來,帝王的宮殿此刻燈火通明,光滑的白玉石板指引著來人走向光亮的源頭。
鍾禮腳步微微一頓。
走在他背後的蘇然問:“親王有何吩咐?”
鍾禮微微搖頭,抬步繼續向前走。
一行人很快到了宮殿前,抬頭,上書“米錄閣”,過了門口,裡面是北晉傳統的建築佈局,鍾禮眉頭輕蹙。
蘇然道:“親王,王就在裡面。”
鍾禮微微點了點頭,抬步走進,蘇然看著他進了內間,屏退旁人,自己掩上門扉出去。
內間裡佈置奢華古樸,繞過繡著錦繡山河的屏風,檀木椅上坐著一個年輕男子,頭髮很黑,在燈火之下泛著深紫色。
燈火映照在他的眼裡,看不出藏匿在眼瞳中的感情,兩人對視著,一種無形的氣氛壓抑著。
片刻,朔玉抬頭微笑道:“&*%?”
北晉語,聽不懂。
鍾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朔玉摸了摸下巴,用有些蹩腳的南楚混合北晉語,道:“鍾禮。”
鍾禮微微一怔,點了點頭。
根據他的外貌,鍾禮知道面前的男子,便是當今北晉王朝的晉王,也是如今的北晉掌權之人。
朔玉站起身來,走到他身旁,個頭比鍾禮稍微矮些。
朔玉微笑道:“不必緊張,想來將你請到北晉,卻有些困難,一路上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鍾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在下一介平民,不知有何榮幸被送到了北晉皇宮,還請晉王給個理由。”
他輕笑道:“看來還是怠慢了,請坐。”
鍾禮沉默。
朔玉嘆了口氣,坐回檀木椅子,道:“北晉表面雖一派平靜,但暗地裡卻是權力糾葛,二十多年前發生過一次謀權之變,佞臣奪位,王室血脈卻流落民間。”
說罷,他看向鍾禮。
鍾禮道:“一年前突然傳聞北晉內廷重整,新上位的晉王宣稱自己血統高貴,北晉王朝的王族象徵便是紫瞳。”
朔玉一愣,瞳孔微縮,隨即一笑:“的確如此。”
鍾禮道:“在下一路奔波,晉王一來便道來王室秘史,恕在下疲憊,可否讓在下休息一番。”
朔玉微微一笑道:“你有所不知,還是請讓本王將話說完。”
鍾禮道:“請講。”
朔玉眯起眼睛,緊緊鎖定鍾禮的眼睛:“本王要說的王室秘史,便是你的身世!”
鍾禮瞪大雙眼,隨即笑了笑:“何出此言?”
朔玉猛然起身,逼近鍾禮:“當年戰火燒遍了四野,王室血脈流落民間,佞臣站上了王位,王族卻顛沛流離,當年的晉王便是本王的父親,他帶著本王向西宋而去,而本王的叔伯——你的父親,帶著你們一家南下,從此不知所蹤!”
“經歷過幾番冷暖,本王得北晉王族的庇護,終於重登王位,早在多年之前便四處尋找王兄的下落,直到——南楚的一家大族向本王提供了訊息。”
朔玉看向鍾禮的雙眼,一字一頓,道:“是天意,讓本王找到了王兄。”
鍾禮避開朔玉的眼神,道:“你道我是北晉之人,我卻覺得好笑。”
朔玉微微嘆息:“王兄或許不信,可是,你和叔伯卻是一個模子刻下的……”
“茫茫人海找尋王兄,實在困難,前幾年,南楚的暗線卻傳來訊息,說是安都的暗探發現一名本王叔伯長相極其相似的少年,本王聽聞,立馬派人去查探一番,當本王知道你是被一位女子從河城帶回的時候,本王就覺得,此事有希望了。”
鍾禮道:“河城?”
朔玉眼裡閃光:“王兄有所不知,你隨叔伯與我們分散時候,只有四歲,在五歲時,一直生活在河城的一家民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