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一席話,妗語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我二哥有意從安都掌櫃裡挑人帶去,既然幾位掌櫃這麼聽命於我二哥,妗語便成人之美,為各位掌櫃傳個話。”
雨蝶走了過來,遞給白妗語十幾張寫好的契約。
白妗語揚起契約,笑的自信:“不若來看一看?否則,妗語便替各位簽名了。”
王掌櫃冷笑道:“小孩子玩意兒。”依舊作勢往外走。
小掌櫃們倒是站住了:“敢問四小姐,上面寫了些什麼?”
白妗語咯咯笑了:“自然是去東丹的請願書。”
一個鬍子留的有些誇張的人道:“這怎麼行?!二少爺才剛去東丹,怎麼會有店鋪?”
白妗語眨眨眼睛:“自然是有俯首稱臣的忠僕前去開闢天地。”
“胡鬧!我們可是安都的老鋪子!難不成要拆了?”
“自然不會。”白妗語磨著硯臺,笑道:“白家從來不會把鋪子盤給別家,您是忘了這回事吧,您要是去了東丹,安都的鋪子自然會有人接手。”
白妗語看著轉過頭來瞪著他的大掌櫃們,輕聲道:“不過這些嘛,可不勞你們操心了。”
劉掌櫃大聲道:“四小姐,難不成你是在逼著我們交出鋪子?”
白妗語風輕雲淡地笑了,搖了搖頭:“怎麼敢當,各位掌櫃都是對白家忠心耿耿之人,各有所長,各位就算是離了鋪子,到哪兒也至少有一席之地。”
一時間,眾人沉默,大掌櫃們拽拽王掌櫃的衣袖,使著眼色。
王掌櫃板著臉,低聲道;“不知道四小姐有何吩咐。”
白妗語挺直地站在高位之上,看著大掌櫃們低垂下來的頭,唇邊揚起了滿意的微笑。
白復坐在花園裡曬著太陽,大兒子白冬站在一旁。
不一會兒,來了下人,湊到白冬耳邊說了幾句,又退下去了。
白冬走近白復身旁,輕聲道:“父親,四妹方才回來了。”
白復睜開了眼睛,點了點頭,稍刻,看向自己的大兒子:“冬兒,這段時間,你要多多幫襯著妗語。”
白冬低頭應了:“是。”
白復嘆了口氣,道:“你性子憨厚老實,處事穩重,為父最放心的,便是你了。你四妹,是個好料子,可惜是個女孩,恐怕不好服眾。”
白冬抬頭,訥訥道:“冬兒會幫著四妹的,再說……三弟和四妹交情好的很,為何不?”
迎上白復的目光,白冬又低下了頭。
白復眯著眼睛,道:“冬兒,你只需記得,要幫著妗語,若是有一天,發生了不好的事情,這些情分,會保住你的。”
白冬喏喏地應了。
回了房間,白冬的妻子正坐在窗前繡著花。
白冬的妻子是白復親自挑的,是安都有名的美人,父親是官員,家中殷實,琴棋書畫皆通,性子也溫順。
看見白冬,嫣然一笑:“夫君。”
白冬瞧見了如花的嬌顏,心中的苦楚去了些許。
“夫君這是怎麼了?”
白冬撫摸著愛妻的髮鬢,道:“無礙。”
她一雙如水眼眸乖巧地看著白冬,他身上有一股成熟的男人氣質,讓人覺得安穩。
“愛妻,你覺得,尊嚴和安逸,誰更重要?”
她不解地望著白冬,白冬卻是認真地看著她。
她道:“若拿著尊嚴換安逸的生活,豈不是苟且偷生?”
白冬笑了,搖了搖頭:“也不全是。”
她依靠在男人寬厚的胸懷中,笑道:“那就要安逸的日子,我可不管那麼多,只希望夫君好好的,我就快活了。”
白冬笑了:“好。”
知了不知疲倦地在樹上叫著,炎熱的天氣讓人不願意出門行走,大多是都是縮在陰涼的屋子裡。
鍾儀站在二樓,從這裡可以看見鍾府的後門口。
那裡停靠著一架裝飾奢華大氣的馬車,上面用金色絲線鑲著王府的徽章。
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輛馬車,從他回來那一日起,到今天,每天都是準時報到一般,停靠在後門。
鍾儀靠在窗前,看著熟悉的身影從院子裡走過去,開啟了後門,和侍衛交談了幾句,上了馬車。
距離有些遠,看不清鍾函的表情。
鍾儀面色冷淡地看著那輛馬車離開了視線。
放下窗簾,擋住了陽光,房間光線有些陰暗。
鍾儀走到了鍾禮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