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它的貓窩。
怒吼:“喵嗷嗷——”
鍾禮看著它的小貓窩,裡面的小薄毛毯似乎是被它自己翻出來的。看著花田憤怒的貓眼,鍾禮覺得有幾絲疑惑。
他把花田放下地,花田一把鑽進貓窩,刨啊刨,刨出一張摺疊小小的紙出來。
似乎是刻意放進去的。
誰會放到琴房花田的小貓窩裡?
會不會是小儀?
鍾禮覺得有這個可能。
花田仰頭看他, 表情微顯無辜,且帶著有貓對於被侵犯領地的惱怒。
不像是作假。(雖然這隻貓曾經多次利用自己水汪汪的眼神成功地“矇騙”了他的主人。)
既然是小儀藏得,做哥哥的看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帶著窺探鍾小儀秘密的莫名愉悅感,鍾禮帶著有些壞壞的笑容將紙開啟,撞入他眼簾的,卻是女子獨有的清秀小字。
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
“無端心緒憶往年,
碧綠流光只偷閒。
花紅不待秋風卷,
自憐歲月改故面。
塵埃見見鎖綺屜,
繡絹又逢少年郎。
——白妗語喜遇鍾儀。”
鍾禮唇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花田本來在他的腳邊轉著圈圈,卻因為貓的敏感本性,敏銳地察覺了鍾禮的不快。
它蹲在安全距離抬著頭,看著鍾禮的臉色慢慢變得陰沉。
“……”
它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再跑遠了一些蹲下。
等花田在抬頭的時候,剛好對上鍾禮不同往常的,如深潭之水一般暗沉的眼眸。
“……”
它抖了抖自己身上已經立起來的寒毛,想動,卻又不敢動。
花田就眼睜睜地看著鍾禮將侵犯自己領地的紙蹂躪成一團,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花田傻愣愣地蹲在原地,不明狀況。
鐘聲遠遠傳來,琴房的琴聲也漸漸散了。
管事人員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出門,看見了鍾儀,微笑了一下。
鍾儀也規規矩矩地給他還禮。
因為鍾儀的日常表現一向不錯,琴技也巧妙,對樂聲感知好,所以夫子和琴房,書房的管事人員一般都對他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鍾儀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眼皮跳的厲害,這種不踏實的感覺以至於他迫切地想回到家裡。
他快速地穿越人流下了樓,便看見一襲熟悉的青衣優雅地站在那裡。
“爹爹!”鍾儀綻開笑容,迅速朝著鍾函奔去。
鍾函轉身,微笑,伸出手抱住鍾儀:“怎麼了,肚子餓了?”
鍾儀想了想:“或許,想回家吃飯。”
鍾函笑著點頭道:“好,我們回家。”
今天是晴天,秋高氣爽,萬里無雲。沒有阻礙的陽光肆意地灑滿了天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斥著街道的喧譁,倒是一派繁華場景。
鍾禮穿著一襲黑色勁裝,在高高的練武臺上和付武過招。
晌午的太陽帶著灼熱的色彩,給眼簾裡的一切鍍上光暈。
看不清……
快速地出招,旋轉,收勢,接拳……鍾禮覺得自己的眼睛生疼。
他動作慢了一瞬。
付武表情一凜,狠狠地踹出一腿攻擊鐘禮的下盤。
鍾禮一驚,驚險地堪堪退了幾步,又被付武凌厲的攻勢對的吃力。
不消多時,鍾禮漸漸顯露了弱態。
付武不滿的表情越來越明顯,他突然停手,鍾禮一個趔趄,還是穩穩站住了。
對著付武不同往常的嚴厲目光,鍾禮低下了一向高高抬起的頭。
“你今天怎麼回事?雖然你的武功在你這個年齡已經算是不錯的水準,但是——你自己明白,或者你想做個平凡的優秀者?!”
付武語氣不善,甚至吹起了他的大鬍子——如果鍾小儀看到,一定會覺得好玩,但此時此刻,鍾禮卻從他的氣勢之中感受到了軍人的剛硬。
鍾禮緊抿著嘴唇,眉頭鎖起:“師父,徒弟知錯。”
付武看著鍾禮,不發一言。
半晌,他問鍾禮:“剛才為何對不上我的招式。”
鍾禮道:“徒弟……方才覺得陽光刺眼,看不清。”
“哼!”付武冷笑,“好一個看不清,你可知道為何看不清?”